“你怎么會知道我住這里”
“我爸的記事本里有你的地址。”
“你母親呢”
“前幾天我睡醒的時候她就不見了,家里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沒有了,她一毛錢都沒給我留下。”
她出奇的平靜,像是老早就預見了這一天的到來,這冰冷的語氣就像是講述一個跟她沒有任何關聯,也絲毫沒有打動過她的悲慘故事,畢竟她的母親也不是什么良家婦女,那些好女人是不會跟黑手黨小嘍啰有任何瓜葛的。
咀嚼著面包,她面無表情,眼神空洞的望著大敞開的冰箱,等咽下這口面包,又繼續伸手翻找食物,可惜,冰箱里的食物已經所剩無幾,她沒有找到什么還能生食的東西,把冰箱門關上,她一屁股坐回到沙發上,將邦尼的毛毯推到一邊,從自己帶過來的袋子中拿出化妝品為自己補妝,自說自話道“我要住在這里一段時間,賺到點錢我就會搬走,到時候再付給你房費,現在就這么欠著。”
“沒關系,如果你沒有去處,就留在這兒吧,不要提什么房錢。”
“呵也對,我老爸說你欠他的,等我找到去處搬走以后,咱們就算兩清。”
她的輕描淡寫,這般若無其事,在稚嫩的面龐上涂抹不該屬于這個年齡段的妝,邦尼看著她,久久無言,對于孫女,他完全不了解,此刻也不知是該慶幸她足夠堅強,還是該悲哀她過度的早熟以及只有飽受磨難才能練就的冷靜。
她的化妝技巧并不好,但勝在容貌出眾,白人血統給了她分明的五官與協調的頭身比,華夏的血統又將面容與氣質進一步柔和,使她即便頂著一頭彩虹披肩長發也能顯露美感,紅唇與雪白肌膚的經典搭配足以讓任何一個女人都能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絲絲的女人味,即便眼前這個孩子只有十四周歲。
扣上粉底盒自帶的小鏡子,隨手扔進包內,她杵著臉,臉頰的嬰兒肥被擠在嘴邊,圓嘟嘟的樣子才讓這濃妝艷抹的女孩展露出點點的嬌憨與俏皮。
“我的房間在哪”
邦尼指向曾經安德魯的房間,她領會,帶著自己僅有的行李走了進去,邦尼沒有前去幫忙,盡可能的不去干擾她的私人空間,他知道,這孩子討厭他,他現在要做的,只能是盡量避免被孫女討厭,讓她能更安心的留在這里,畢竟她真的走投無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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