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離開意大利的第五年,意大利對黑手黨進行了清掃,卡莫拉的領袖被瑪菲亞槍殺,大批卡莫拉成員鋃鐺入獄,至此卡莫拉一蹶不振,甚至一度消失,而瑪菲亞也沒能逃過清洗,只能收縮勢力,低調的從事一些正規業務,盡量避免越過灰色地帶,伸手碰觸那些原本賴以生存的黑色經濟來源。
不過掃黑工作也不是真做出了成績,在群龍無首的狀態下,小規模黑手黨的爭斗開始頻繁發生,民眾的生活并未得到過多的改善,仍然每天過著在槍聲下四散逃命的日子,直到“光明聚會”的出現,這個以經濟犯罪為主要經濟來源的組織邦尼了解不深,只知道他們很有錢,比曾經的卡莫拉和瑪菲亞還要有錢。
而他自己雖然躲過了卡莫拉覆滅的劫難,卻迎頭趕上了fb,i的黑手黨大清洗,以鈕約黑手黨為初始,芝加哥的五大家族也難逃法網,覆滅的比意大利還要徹底,他自己也因倒賣燃油以及暴力犯罪而判處二十五年刑期。
出獄時,鎂國黑道已經徹底沒落,許久再未出現一位領袖級別的人物,黑人社區的底層混混成為了社會對于幫派的普遍認知。
反倒是意大利的黑道在千禧年后重新復蘇,卡莫拉、瑪菲亞、光明聚會等黑手黨重新開展業務,甚至進軍到了合法行業,成為了表面上合法合規的財團。
可他這次回來,并非是為了重新回到卡莫拉,即便他以曾經的身份回到卡莫拉后便是毫無爭議的元老級成員,說不定還能領取到幫會的大額養老金,可現在的幫會早已經是全新的人員結構,全新人員組成,他老了,臟活估計也干不動了,他能的價值,僅僅是依靠幫會元老的身份,為現在的骨干頂罪,最終死在大牢里。
浪跡天涯幾十年,他回到意大利,只不過是因為想回家了,回到那個妻兒生活的地方茍延殘喘,僅此而已。
但守著妻兒終老的愿望,他并沒有做到。
“哈哈哈,是嗎那我們明天去看看那個討厭鬼來了,算了,不說了,沒心情了。”
教室嘈雜,當門被推開時,薩拉能感覺到一股子人氣兒撲面而來,相較于走廊溫度偏高,帶著些許油脂、汗液和廉價沐浴露的味道,談不上好聞,甚至在第一口吸入這空間的氣體時,會下意識的憋住呼吸,直到到達極限,才會強迫自己努力去適應。
她的到來沒有讓教室內的氣氛變的冷淡,只是讓坐在她隔壁的幾個小姑娘翻了幾個白眼,原本帶著笑意的臉掛上了寒霜,扭過一旁,不讓薩拉入他們的眼。
正如邦尼所料,融入新集體并沒有這么容易,孩子們總會在最初的一小段時間里對新人表示友好,可一旦新人做出一絲令她們不欣賞的動作或語言,情況就會急轉直下,直到全班的男生或女生,甚至是一起去排擠這個半路進來的新同學。
薩拉被人討厭倒不是她說了些惹人討厭的話,只是她坐在這里,就會讓班里的女生覺得扎眼,因為她很漂亮,比全班的女生都要漂亮。
相較于這些生活在城市底層家庭的孩子,她顯得很健康,皮膚白皙,五官柔美,身材并不稚嫩,化著看起來不錯的妝,還染了一頭在他們看來十分時髦的彩虹頭發,漂亮的就像是個未成年的女裝模特,反觀他們,由于生活中大多吃的是速凍食品和高熱量垃圾食物,導致班級內的孩子出現了兩個極端,要么特別胖,胖的進教室開門都得側著身過,要么特別瘦,瘦的像是每天只靠流食過活。
唯獨相似的,是他們同樣蠟黃的膚色以及臉上或多或少存在的雀斑,而薩拉不一樣,不一樣到坐在這里就沒法讓人忽視她的客觀存在,她很快就成為了班級男生最新的夢中床伴,也成為了女生的眼中釘,肉中刺。
畢竟她的性格太過慢熱,足夠悲慘的生活令她很難打開心扉,卻在女生的眼中成為了同樣出身貧困卻端著架子的碧池,讓那些最開始并不討厭她,想嘗試著跟她交流的女生也投入到了一眼看見就煩薩拉的女生陣營。
由于她的上學的路程最遠,難免是最晚到的,她剛落座,老師進了教室開始上課,這時全班只有她一人跟隨老師的進度掏出書本翻看,這倒不是因為她轉變了性子變的熱愛學習,只是加入班級的時間尚短,連同學的名字都叫不全,女生們又暴露出明顯的敵意,讓她下意識保持距離,而書桌附近的男生都胖的驚人,身上總是散發著一股子酸味和油味,別說跟他們聊聊有的沒的了,能強忍著不干嘔就算成功了。
正因如此,為了打發無聊的課上時間,她只好跟著老師的節奏,聽著如同天書一般的課題,時間久了倒也能發現一些樂趣,比如移民老師奇怪的口音,或者他們在黑板上書寫時上衣被扯高,露出各種各樣顏色的內褲,這能讓她偷偷笑會,直到困意找上頭,趴在桌上睡個春秋大夢。
今天困意來的晚了點,估計是昨晚睡的實在太香,讓她在課上多聽了一會,翻到下一頁,她愣了一下,看著書本中滿是辱罵和貶低的文字,不屑的嗤笑一聲,隨手撕掉書頁,團成團,剛想塞進褲兜準備下課時扔掉,卻聽到旁邊傳來竊竊私語與偷笑。
對于一個從小便混跡街頭,又在父親身邊聽過許多黑手黨腥風血雨的孩子來說,讓她不會太在意這種低端的羞辱和排擠,這種小打小鬧從來都不會被她放在心上,直到她看見一個女孩伸出雙手食指在眼角邊拉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