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家了,你回去吧。”
“自己可以嗎”
“沒事,你回家吧,路上注意安全。”
牢記女孩的叮囑,他用力點點頭,稍微后退了幾步,但并沒有轉身離開,而是希望目送女孩上樓后,再準備離去,可見薩拉脫力的樣子,連步伐都難邁出一步,他心里就像被刀割了一下似的,沒有忍住,快步沖過去,將薩拉抱在懷里。
“堅強一點,我會陪著你的。”
“可是我還想要他陪著我,我昨天又惹他生氣了,我一想到我就好后悔。”
他已經忘了這是薩拉今天第幾次在他懷中哭泣,一遍又一遍將他灰色的襯衫打濕,使他胸口處多了一塊不均勻的白色輪廓。
他不知道該去怎么安慰一個父親被槍殺,被母親拋棄,現在連最后一個親人都要失去的女孩,哪怕是他這種窮到家里人生病就喝止咳糖漿,目睹過好幾個親人并沒有因為“神藥”而起死回生,最終死于疾病的男孩,也在憎恨上帝為什么對于他的心上人這般刻薄。
許久,將女孩再次安慰好,把上次海洋館的“意外收獲”全部交給女孩,他承諾要將她所愛的人留的更久一些,即便聽醫生說,那是一筆他從未敢想擁有的天文數字,但他這只生活在富人狗窩都不如的貧民窟蟑螂,還是想嘗試著,為自己喜歡的女孩努力,為她逆天改命。
目送女孩上樓,他才離開,雙手插兜,有些惆悵的想著到底該去哪兒弄些錢財來給邦尼的爺爺買些必要的藥品,一時間頭疼的腦子快要裂開,隨腳踢開一粒石子,卻發現這粒石子滾落在了一群少年的腳邊。
“薩拉的新姘頭”
喬森抬頭,冷靜的望著坐在路邊護欄上的少男少女,回答“有事么”
被邦尼嚇到痙攣的少年依舊狗改不了吃屎,咀嚼著口香糖,臉上露出一抹無法隱藏的猥瑣笑容,不停的抖腿,揶揄的看著眼前這個穿著連他都不如少年。
“沒事,就是想問問你,我扔掉的表子你玩的舒服嗎你現在曰過沒”
“草擬嗎的”
喬森低聲罵了一句,連帶著肺部的空氣都隨著這句臟話一起排出體外,他本就不是一個能很好控制情緒的人,外加薩拉的痛苦也讓他心頭壓了一股劇烈的無名之火,他沒有膽怯,直接將手伸進挎包中,掏出一根甩棍,照著找事的男孩頭上打去
她必須承認,昨天早上寫的那張紙條有一定的報復承認,是對邦尼宣泄著不滿,但她并未真的過早離開,而是隱藏在一邊,一直盯著樓門口,直到邦尼氣沖沖的開車離開后才敢回到家中,前往邦尼的臥室,準備偷出邦尼的銀行卡,將海洋館那份不義之財存進去,希望自家的老頭能糊里糊涂,沒有發現這筆小財,隨手將其花掉。
但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的是,她并未找到銀行卡,反而找到了一份病歷,以及瓶瓶罐罐的好幾種藥品。
絕望的情緒像是肆意生長的藤蔓,不斷的攀爬至她的內心,這種無法與命運對抗的無力甚至要超過父親的離去,畢竟這次她要親眼看著自己的最后一個親人離世,等到邦尼離世后,她將徹底的失去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