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慢慢流逝,到了下午三點,王澤文取了相片,結果上寫的東西他看懂了,母親過來看了一眼,她卻沒能看懂,問王澤文看懂沒,他搖了搖頭。
三人回到門診,排了號,二叔跟母親先進了屋子,王澤文跟在后面,對坐診的醫生擺了擺手,母親和二叔背對著阿文,他們沒看到,但大夫已經看在了眼里。
“你這是良性的腫瘤,但是還得做手術,越早做越好,估計......挺麻煩的,得多動幾次手術,但沒什么大事兒,放心吧。”
醫生的話給了母親很大的安慰,讓她把心放回了肚子里,但是很快,她開始犯愁了,左手扒在電腦桌桌沿上,身體微微前傾。
“那大夫,這做手術得多少錢啊?”
“你有醫保嗎?”
“有啊。”
“有醫保的話給報全額,你擔心什么呢?先預約做手術吧,盡快做好。”
三人笑呵呵的離開了診室,王澤文回頭看了一眼大夫的胸牌,對他鞠了一躬,大夫擺了擺手,王澤文才點頭離開。
回到家里,母親說要做飯,王澤文也沒攔著,她安心了,想做點好菜那就讓她做,而他坐在客廳里跟二叔聊著天。
“阿文,現在也該收收心了,想好找什么工作了嗎?”
“還沒。”
“那就先跟我先賣兩天海鮮吧,等找到合適的工作了,你走也就走了。”
“也行。”
“那可得說好啊,后半夜兩點半起來,可辛苦了,然后碼頭等我,我帶你取貨,你得蹬自行車去,我早點出車不能接你,知道地方嗎?”
“不知道......”
“這特么都不知道,得了,趁著沒吃飯,我帶你走一趟吧,嫂子!我帶阿文過去認認路,你先做飯,馬上就回來。”
母親從狹窄的廚房里探出頭,招呼阿文記著點路,別明天早上走丟了,等兩人關上門離開后,本來切菜的菜刀停頓了一下。
“唉......”
嘆了口氣,她抹了抹眼角,吸了一下鼻涕,房間里再次傳來了菜刀觸碰擊菜板的聲音。
......
太陽已經下山了,僅剩下微微一點光亮存留,沒有徹底的進入黑夜,路燈亮起,剛亮的時候有些昏黃,兩人上了面包車,朝著碼頭開去。
路燈光照進車里,阿文靠著車玻璃,望著窗外發呆,感覺靈魂都飄出了體外,他不存在,所以他聽不到,也見不到。
“什么毛病......我問你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