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帕克,麗莎,還好么?麗莎你可越來越漂亮了。”
尼爾森原本背對著房門,見兩人到來,轉過身子,手搭在椅背上,臉色有些微紅,白色上唇大胡子上還殘留著鮮紅的酒滴。
帕克笑不出來,只能點點頭,并向他的妻女問好,環視一圈房間,依舊那么干凈整潔,只是那些夫妻二人的生活用品已經打包起來,被堆積在了墻角。
麗莎將明天要穿的正裝交給母親,善意的打了招呼后,便立刻套上圍裙進了廚房,幫忙處理母親還沒做完的最后一道菜。
“還沒吃飯吧?洗個手過來吃飯,尼爾森帶了一瓶好酒,嘗嘗?”
父親精神狀態很正常,似乎是因為飲酒的緣故,或許還要比平常更高興一些,父子對視很久,帕克才做出回答。
“……”
“好……”
洗手,落座,尼爾森搖晃著醒酒器,猩紅的液體在醒酒器內劃出美麗的波浪,并在器壁上殘留許久,才緩緩與器底的大量酒水匯合。
為其倒上一杯后,尼爾森起頭,三人舉起酒杯,清脆的碰撞聲產生,帕克一口將全部酒水喝了個干凈,酒氣還是有的,所以他沒立刻呼氣,閉氣了大概三四秒,才長長的將這口氣呼了出來。
沒人在意他的喝相,也不會詢問他這酒的口感,他是來找醉的,大家心知肚明,對此只字不提。
尼爾森與父親很聊得來,兩人在剛搬進這里時就開始了很頻繁的交流,對于這位并不富有的的老紳士而言,有一位異國朋友,可以聽聽其他國家的趣事,確實可以增長很多見識,遺憾的是,這位朋友在明日就要前往天國。
于是飯桌上,兩位老友在最后的時間內盡量尋找快樂,而帕克則一言不發,輕松干掉了半瓶紅酒和一整瓶威士忌,叼著煙卷,偶爾彈彈煙灰,卻一言不發。
這次聚會并沒有持續很久,在帕克到來的四十分鐘后便結束了,老尼爾森穿好西裝,目光飽含著深意,拍了拍帕克,帶著妻女離開,將夫妻兩人的余下時間交給小兩口。
“你不該喝這么多酒。”
“我明早起得來。”
“但是太傷身體了。”
“偶爾一次無所謂的。”
母親與麗莎在廚房清洗著餐具,對于父子之間的對話只是側耳傾聽,只是麗莎覺得帕克的態度有些生硬,稍帶些不滿的瞪了帕克一眼,不過帕克并沒有注意到,反問起了父親。
“為什么今天才告訴我。”
“你才工作不久,我們不能影響你的工作狀態,如今工作很難做,稍微出些差錯就容易丟了飯碗。”
“可明天之后我依舊會被影響到工作。”
“每個人都有那么一段日子。”
“你很自私。”
“帕克……”
父親對不滿的麗莎擺擺手,他深知此刻父與子,生與死是站在對立面的,換做是誰家的孩子,但凡有些孝心都會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