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老毛病又犯了,qx不分,這一個小小的失誤讓她略有慌張,下意識的抬頭看向坐在前排的陸澤,他正雙手抱懷,沒有任何表示,只是直視著吳純的眼睛與她對視。
她忽然感覺自己的舌頭像是變成了一塊木頭,就這么直挺挺的杵在嘴里,堵住了她的咽喉,接下來的臺詞越說越困難,連搭檔都不禁拍了拍她的肩膀,想要給她加油打氣,可依舊沒有任何效果,甚至念到最后,稍有閃失,一段臺詞都很難說的完整。
渾渾噩噩,甚至不知道是怎么下場休息的,她就這么沉默著,坐在陸澤身邊,見他沒有說話,便氣餒起來,但好在還算堅強,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掉幾滴眼淚花。
這是一次很重大的失誤,對于現在的吳純而言,但若是算進她未來還要開展的職業生涯,這只是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挫折,所以陸澤沒有訓斥她只是繼續觀看其他人的播講,以及關注這些孩子的心理活動,半晌,從包里拿出一個眼罩,交給吳純,讓她帶上,然后繼續關注播講者。
她拿著眼罩,猶豫了片刻,緩緩將它帶上,黑暗遮住了她的視線,聽著臺上還在繼續的播講,這一瞬間,她暫時與剛開那個可以看得見的自己劃出了分界線,只依靠聽力,關注著周圍的一舉一動。
這種情況下,是十分沒有安全的,眼罩的包裹性很好,絲毫不透光,她就在漆黑的世界中安靜的傾聽著主持人們的朗讀,等聽到阿甘進入了橄欖球全明星隊,孩子們笑出聲時,她忽然就開始難過起來。
剛才是難堪與自責,現在才是難過。
從這時開始,她真正的換位思考,站在這些孩子的角度,回憶起剛才的失誤,是她的失誤,導致了這些孩子期待了一個月的有聲電影變的不是那么完美,從這一刻開始,接下來的每一秒都變成了煎熬,開始折磨她本就不是那么堅強的內心。
一直到電影全部講完,陸澤將她的眼罩摘下,或許是因為陽光的刺激,或者是自責的情緒作祟,她沒敢看陸澤的眼睛,只是安靜的被另外一個女主持拉起,走到孩子們面前,聽這些孩子們不停的說著謝謝。
再次抓住前排女孩的手,吳純將學生們送回教室,其他人幫忙收拾著擺放在外的凳子,趁其他人沒有注意到她,她悄悄走到拐角,縮成了一團,偷偷的抹起了眼淚。
但她自以為沒人注意到的動作全被陸澤看在了眼里,攝像師偷偷湊過去,拍了不久,就被陸澤叫回詢問她的情況。
“咋樣”
“哭了,可能是感覺自責吧,要不去哄哄”
“哭吧,讓她可勁哭,真工作了,哭的時候多著呢,誰能去哄她,一切都得自己去消化,再說,另外三個不也哭了倆么。”
陸澤沒在意,反而說起了其他三個學生,昨晚他就接到了攝制組的電話,聽聞了鞠玉霖崩潰的消息,那丫頭在地鐵站里就開始嚎上了,原因是連續三天加班超過十一點,昨晚更是狂奔兩公里多趕地鐵,卻眼睜睜看著最后一班地鐵離開而崩潰了,而攝制組也接到了陸澤的指令,硬是沒給她錢打車回家,只是讓領導通融通融,讓她在辦公室睡了一晚,聽說今早起來情緒還不怎么高。
另外一個就更慘了,去三和的彭括進廠干了幾天流水線,結果錢包丟了,是真丟了,這幾天一直在睡馬路,今天跟剛認識的幾個大神一塊撿瓶子上網呢,顯然已經近墨者黑,跟大神們一塊墮落了下去,不過這娃家庭條件太好,沒吃過這苦,半夜總是看著車來車往,偷偷擦眼淚,怎一個慘字了得。
相比他們,吳純這個還在陸澤羽翼下的女孩,受到的這點挫折倒也算不得什么,讓她就在這兒哭吧。
今天的活動就算告一段落,陸澤將這些主持人送上車,忽然手機振動,看了眼來電,表情有些古怪,接通了電話,身旁的攝像大哥正喝著水,聽陸澤說了句話,剛喝的水直接噴了出來。
“怎么啊陳東昇也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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