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村長爺爺,雪兒最喜歡喝酒了。”
兩人一貂,圍坐在一起,開始喝著酒聊著天。
“花婆婆帶著靜兒,離開快一年了吧?”村長想了想,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再問衛風。
“嗯,是的,也不知道她們怎么樣了。”
“你會不會怪你花婆婆,只帶走靜兒,不帶走你啊。”
“不會,不會。”衛風連忙否認。
“花婆婆,是流花宗長老,無法帶男子進去,你也不要怪她。有機會,你要去找找她們。靜兒天資絕倫,未來的成就肯定會超過我們這些老家伙的。你說當初是什么緣分,讓我碰到你們這兩個小家伙,一個天賦高,一個悟性極佳,哈哈。”回憶往事,村長有些自豪。
大概在八年前,衛風還是四五歲的小孩子。那天,一顆巨大而又炙熱的火球,從天而降,城中的民眾來不及逃跑,變成了滅城慘案。在三皇廟中玩耍的衛風醒來時,城中早就化為廢墟,看不到任何人和尸體,只有懷下嚎嚎大哭的幼兒,這便是靜兒,兩個人誰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救了誰。
衛風沒有方向和目的地向前走,只為逃離這片人間地獄。
不知不覺,衛風就帶著嬰兒進入了靜墟森林邊緣,這是天已經快要落山,幸運的是他們碰上了拉著推車的村長,后來衛風才知道村長那天拉的是李爺爺。
據李爺爺說那天他是與天爭斗去了,打不過,被村長救了下來,順便就了他們兩個小家伙。
來到村里,衛風發現這里有年紀一大把,卻很臭美的花婆婆,白衣飄飄、仙風道骨的藥師爺爺,瞎了眼卻能每天畫畫的的老瞎子,還有很和藹的柳爺爺,較為年輕、沉默的言叔以及體格健碩的、整天刷刀的李爺爺,這一呆就是八年。
村長爺爺一句一句地回憶著,衛風在一旁附和,小雪貂只顧自己喝酒,不一會變醉醺醺了,躺在桌子上。天空不知道什么時候變得烏云密布,天地間有些壓抑,讓人透不過氣來。
“他們都有自己的事情,所以都離開了,我原本以為我這一輩子都只能帶著這個村子里,沒想到到頭來還是被我找到了。”
衛風知道,村長說的就是百老參,他從藥典上了解到,百老參是治理身體舊疾、調理身體機能的神藥。衛風也感受到了村長爺爺那種磅礴綿延的生命力,這與之前暮氣沉沉大相徑庭。
“所以,我也要離開了。”村長爺爺最終將這句話拋了出來。
外面黑暗的天空,突然雷聲呼鳴,閃電驚起,雨嘩啦啦地傾瀉下來。
衛風低著頭,眼角微紅,努力著不讓自己哭出來,卻是做不到,小聲抽泣起來,身體想壓制卻也顫抖起來。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村長我也不好過,但沒辦法,我還有自己的事沒解決....“
“爺爺,村長爺爺,我...我舍不得你離開,我害怕。”衛風最終還是抱住老村長嚎嚎大哭起來,聽著衛風撕心裂肺的哭聲,老村長也是鼻頭一酸,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我知道,村長我都知道。”村長怕了拍衛風,安慰道,“我們還是會在見的,你也可以去找我們嗎?世界這么大,你總要出去的,我們無法帶著你,因為太危險了,你要好好的,將來說不定我們這些老家伙還要指望你們兄妹倆呢。”
外面雨下著不停,不時雷電閃爍,像是龐大的怪物在林間穿行。
“你心里不要老是裝著那件事,不要老是裝著仇恨,我希望你能早早明白兩個字”
“世界”
“不只是靜墟森林,還有青州、中州,甚至整個元靈界,你想不想去看看上清先尊呢?那可是最接近仙人的存在啊。”村長抱緊懷中的少年,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
他不知道衛風有沒有聽進去,自己的衣袖被他的淚水浸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