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言信殺意凜然,臉上肌肉不停地抽動,神情暴戾。
嚴振平輕聲道:
“宗主,你大概未曾注意到司天監和朝庭定下的規矩,知縣的奉祿由管轄地的稅銀中扣取,知縣下的官吏奉祿也是由當地稅銀中扣取,包括了知縣的安全,也由管轄地內的豪強負責,如果知縣意外身故,那是當地豪強保護嚴重失職”
“如能撇開嫌疑,那就只會被重罰,賠一千兩千靈石,那是輕的,如果沾上一點嫌疑,那可是滅門大禍,咱們整個嚴家,都會給一個凡人陪葬。”
嚴言信暴怒,“娘的,這么多的規矩框框,還讓不讓人活?是不是他們的約束無處不在,我們就只能在他們的條框下,做一個乖乖的順民”
嚴振平當宗主開竅了,便點點頭道:“嗯,差不多就是宗主講的這個意思,乖乖做個順民”
嚴言信一掌拍下,椅子扶手一邊,被拍得粉碎。
這時,一個青衣老者緩緩道:
“宗主熄怒,你先聽聽振平師弟把話講完,看看仙蓮劍宗能夠我們什么?”
嚴振平道:“彭大人說了,往后嚴家或者安土宗有玄級根骨可以直接入仙蓮劍宗,成為內門弟子!”
這福利給了等于沒有給,劍宗本來就對四方招收天才弟子,田狗兒憑著玄級根骨,一個山村小子,一樣入了烈陽峰內門。
“還有,彭大人說烈陽峰內近期之內可能會招收一批雜役弟子,如果嚴家后輩有意的話,能夠給出十幾二十個的名額”
嚴言信越發憤怒,“欺人太甚,給我們套了個枷索,還當恩寵一樣,叫我嚴氏弟子去劍宗當下人,做雜役。”
嚴振平道:
“師兄,你也不能這么看,得這想,雜役弟子還是有很大機會進入外門的,從外門出來,那是渡了一層金,就算不再是劍宗弟子了,一般散修也不敢動他,萬一要是僥幸入了內門,那就威風了,彭大人就是內門弟子。”
嚴言信冷哼道:“狗屁的威風,不就是仗著劍宗的靠山,否則那老娘們一個指頭就能戳死她!”
一場會議,不歡而散。
安土宗內,某處,一個大院中,一位七旬老者花白胡須,身穿紫袍,儼然一副老神仙的樣子。
“師父,咱們真要離開安土宗?嚴宗主對咱們可很器重。”
老者身旁一個五十余歲的道人,身穿八卦道袍,手拿拂塵,胸前飄著黑須,氣度不錯,但和紫袍老道一比,就差的遠了!
“徒弟呀,你也年近花甲了,怎么還看不透一些膚淺的表象,嚴言信厚待我們,那是看中了我們煉丹的本事,為師原本當他有雄主之姿,誰料為師也看走了眼,他那只是狂妄”
“原本神游修士設立的宗門,每三年會有一度的宗門品級評比,宗門實力強大者,排名靠前,宗主可以到仙蓮劍宗進修一段時間”
“嚴言信為了隱藏實力,韜光養晦,所以安土宗排名品級一直很低,安土宗成立了一百三十年,傳了兩代宗主,還沒被仙蓮劍宗給注意上,他嚴言信也沒去劍宗進修”
“這事導致他不知天高地厚,不知劍宗厲害,自認為是騙過了整個劍宗,實則他只是騙過仙蓮劍宗下一個峰頭的內門弘政殿而已”
“天狂有雨,人狂有禍,嚴言信現在自大到不把仙蓮劍宗放在眼里,嚴家的大禍以不遠了,君子不立危墻之下,咱們要早點離開安土宗。”
五旬道人一想下這些年來的安逸富貴日子,十分不舍,猶豫道:
“仙蓮劍宗雖然厲害,但未必會管理注意小小安土宗來,嚴宗主突破法相在即,一旦突破,咱們就是最大的功臣,如今在這節骨眼上離開安土宗,咱們多年心血,豈不白費了”“師父,要不咱們再等等,勸勸嚴宗主,讓他先低頭,等進階法相再說,或許進階了法相境之后,嚴宗主眼界一寬,知道了自己無知,知道了天之高,地之大,他脾氣就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