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婚禮,變成了鬧劇。
一場大雨,將一切平息。
鐵蛋頂著雨一口氣跑回了家,這是一處老房子,是他爺爺親手建造的,木料都是上好的紅松,風吹雨打多年沒有翻修,依然堅固。
這個家,可謂家徒四壁。
土炕,焦黃的炕席,被褥滿是窟窿,但也還算干凈,此外除了些許從鄰居家順來的柴禾之外,甚至連鍋碗瓢盆都沒有,一個人一間房,略顯凄涼!
大雨砸在房檐上,滴答滴答……
把村長家的婚禮鬧的雞飛蛋打的鐵蛋,像個沒事兒人一樣倒頭就睡,他的世界沒有那么多需要考慮的事情,不過趙麗娜嫁給了王胖子可真是白瞎那個俊俏人兒了。
大雨轉中雨,稀稀拉拉一夜。
……
泥濘的土路上,行來一輛光看外表就知道很是昂貴的越野車。司機緊皺眉頭,估計從來沒走過如此坑娃的路,緊緊抓住方向盤,車身還是劇烈晃動,險些把他一早吃的兩張吊爐餅都漾了出來。
后排座位一男一女,男子一身大品牌,脖子上手指粗的金項鏈掛著孩子巴掌大的玉墜,彰顯了土豪的身份,卻又俗不可耐。
大叫著讓司機開穩點,金鏈男一臉的嫌棄,想要點根煙,下意識看了一眼身邊的女人,放下了手中的打火機。
“芳華,我爸都說了,京城的專家組很快就到,咱們犯得著到這狗不拉屎的鬼地方來嗎?你看看這破路,特娘的,把老子的屁股都快顛碎了。”金鏈男很是不滿,但看著女子的眼神卻又小心翼翼。
一身黑色休閑裝的女子,仍舊掩蓋不住她傲人的身材!極為精致的臉上看不到任何褶皺,淡妝,卻又奇美,她并沒有理會身旁的男子,用纖纖玉手撩了下頭發,繼續靜靜的盯著車窗外。
金鏈男最終還是點燃了他的煙,深深的吸了兩口,道:“我們要相信科學,醫生都治不好的病,一棵野山參就行嗎?特么的窮山惡水,蘿卜估計有很多。”
女子淡淡的道:“是你自己要跟著來的。”
“我知道。”金鏈男趕緊解釋:“芳華,我可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怕你吃苦,不如咱回去吧,放心,叔叔的病花多少錢都行。”
女子終于扭過頭,無趣的看了金鏈男一眼,道:“金浩,這根本不是錢的問題,我也知道那山參治不了我爸的病,但那是他的情懷,是他的心病,算了,你也不懂!”
金鏈男把煙頭扔到窗外,道:“吃飽了撐的。”
女子瞪了他一眼:“你現在可以回去了,停車。”
金鏈男大叫:“別別別呀……我靠,誰特么讓你停車的?”
司機扭回頭,一臉的委屈,道:“老板,不是我停的,路實在太難走了,趴窩了。”
陣陣油門轟隆,車尾滾滾濃煙,越野車左搖右晃,卻是越陷越深根本無法前行。
金鏈男大叫:“別特么踩了,下去看看呀!”
司機立刻跳下車。
黑子女子繼續看向車外,好像車子陷在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林中小路上,與她毫無半點關系。
司機探進頭來:“老板,完犢子了。”
金鏈男大發雷霆:“你特么和我說有個毛用,趕緊去找人來幫忙呀!”
司機帶著哭腔道:“老板,這地方連個鬼影都看不到,我到哪去找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