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鏈男看了看穩如冰山的女子,又點了一根煙,牢騷道:“我就說等天晴了再來,這下好了,完犢子了。”
女子嘆了口氣,淡淡的道:“金浩,男人遇到問題不應該是你這個樣子的,算了,你就等在這里。”
她不再理會男人的表態,輕盈自如的跳下車,撥弄了兩下被風吹亂的頭發,昂首望了望依舊陰郁的天空,踩著滿地的淤泥向前走……
被雨水洗刷了一夜的白石村,云霧繚繞猶如仙境!習慣早起做飯的村民,走出屋子抱柴倒水的空當,就看到一位猶如畫中仙女一般的黑衣女子緩緩走開。
女子身后不遠處,跟著兩個狼狽不堪的男人,其中一人朝另一人吆五喝六,滿身泥濘被教訓的那人卻連連點頭。
黑子女子走到發愣的大嬸近前,傾城一笑,問道:“阿姨,請問村長家怎么走?”
拎著馬桶的大嬸咧著嘴,明明聽懂了對方的話,卻愣愣的不知該如何回答。
一個光棍漢抱著一捆柴,呆愣了片刻,蹭的把那柴禾丟的老遠,跑到黑衣女子近前搓了把臉,叫道:“我知道,我帶你去。”
不待女子道謝,光棍漢已然跑了起來。
黑衣女子朝著大嬸欠了欠身,穩穩的跟在了光棍漢身后……
等到村長帶著一眾村民,擁護著兩男一女所謂的城里人來到鐵蛋家門外的時候,鐵蛋依舊睡的猶如一條死狗。
門都快被砸碎了,村混子鐵蛋這才揉著蒙松睡眼走出門,他光著膀子瞅了瞅滿院子的鄉親,一臉鄙夷的道:“咋地,還想干我?是不是給你們臉了,我看今天誰敢動手,老子點了他家柴火垛。”
村長上前,擠出一絲難看的笑,道:“鐵蛋呀,我聽放羊的老劉頭說了,是野獾子刨了我家的墳,你那鐲子是在墳圈子里撿的,老劉頭還說,你還給墳上填了土,這事兒鬧的……”
鐵蛋大手一揮,道:“別扯那沒用的,你們到底打不打?不敢上就都滾犢子,老子還特么沒睡醒呢。”
村長道:“不是不是,有別的事兒。”
鐵蛋很不耐煩的道:“到底特娘的要干啥?”
村長指了指人群中的城里人,道:“有個大姑娘找你,說是高價收你爺爺留下來的山棒槌呢。”
鐵蛋終于發現,人群中有兩男一女三個外來人。這三人以那天仙般的女子為首,那女子真是美的讓人心癢癢,昨天還為村花趙麗娜嫁人而難過的鐵蛋,如今見到這個女人,就突然萌生了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念頭。
不止是鐵蛋,聞訊趕來湊熱鬧的光棍漢,無一不是望著那黑衣女子浮想聯翩……倒不是沒人見過城里女人,何況電視上美女也多的是,可近距離面對這個笑容甜蜜又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的黑子女子,總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
此時的黑衣女子,就靜靜地看著光著膀子的鐵蛋,這個男人典型的無賴嘴臉,一開口又是粗話連篇,卻又莫名的透著幾分有趣,眼神中略帶些許被人看不懂的老道。
這個男人,不像個山里人。
鐵蛋愣了片刻,朝那黑衣女子道:“啥,要買我爺的山棒槌?”
黑衣女子上前兩步,禮貌道:“你好,我父親病重,得知鐵老先生留下一棵野山參,我知道很珍貴,請你出個價。”
鐵蛋上下打量著女子,噗呲一笑,道:“別扯犢子了,老頭子丟了的時候啥也沒留下,要真有棵老棒槌還能留到現在,早讓我給賣了。”
不待黑衣女子說話,那被喚作金浩的金鏈男上前,一副十分嫌棄的嘴臉道:“少廢話,不就是錢嘛,你開個價,這鬼地方我是一分鐘都不想待了。”
鐵蛋打了個哈欠,非常自然的說道:“屁,滾。”
“你說什么?”金浩瞬間火上頭,指著鐵蛋的腦門道:“特么的刁民,你有種再說一遍?”
鐵蛋毫無預兆的一腳就把金浩踹倒在地,頭也不回的轉身回屋,摔上房門的同時,留下了一句:“給老子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