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老太太輕輕嘆了一口氣,問張十七:“關于這件事,你自己可有話說?”
張十七想了想,覺得自己確實做得不妥,于是下跪道:“老祖宗,十七辦事糊涂,此事確實不妥,以后一定會改!”
賈老太太意甚嘉許:“我也相信小十七只是一時不察,并不是有貪污之心,但是此事確實需要懲戒,就罰十七去車馬間一個月,但是十七年幼,在車馬間也不必干重活,只要人手不足時做些幫工即可。
在小十七去車馬間的這段時間里,景永暫時由徐彪伺候,一個月后,十七再重回景永身邊。”
她又把目光轉向徐景永:“景永,你有什么看法?”
十七已經跟了徐景永數年,一眾賜姓之人都期望景永能說幾句好話,只有十七知道徐景永天性涼薄,對他根本沒有抱什么希望,更何況,這些徐景永不知為何特別針對他,更讓他沒有信心。
賈氏問徐景永的話,可是徐景永沒有任何回答。
眾人都看著徐景永,才發現徐景永根本沒有在聽賈氏的話,而是仰著頭,用眼睛望著練武廳的頂上的柱子,完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賈氏又問道:“景永,你對奶奶剛才的話有什么意見?”
徐景永這才回過神來,可是他甚至沒有聽賈氏說什么,立刻道:“不管老祖宗有什么旨意,孫兒都一律聽從,沒有任何意見!”
賈氏愣了愣,又問道:“景永,十七一直是你貼身的書僮,你真沒有什么要替他分辯的嗎?”
徐景永依然搖搖頭:“奶奶,孫兒說過了,此事只管由奶奶作主便是了。”
又把目光轉向張云海:“云海,你又怎么看?”
張云海微微搖頭,他的內心對徐景永充滿了失望,他當年受過徐達的大恩,所以一直在替徐達當貼身護衛,兩人亦仆亦友,相互之間極為信任。
徐達讓十七做他的義子,又把十七安排在徐府最有希望的公子徐景永身邊,從某種角度來說,也是希望十七與徐景永能夠再續他們兩人之間的這種主仆之情。
張十七自八歲開始,就為徐景永當書童,幾乎已經過了六七年了,所有人都覺得兩人之間該有深厚的情誼才對。
賈氏顯然不愿意懲罰十七,可是她也不能放任這種違規之舉,她之所以問徐景永的意見,實際就是想讓徐景永幫著十七說一句好話,那她就可以順水推舟,讓這件事過去,順便還可以讓徐景永獲得張十七的忠心。
可沒想到徐景永完全不愿意替張十七說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