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永有點不舍,但還是乖乖把銀票都命了出來,徐輝祖把一堆銀票收起來,都塞給了張十七:“今天的賭是十七贏的,所以你贏來的錢,都該給十七,徐家要讓所有人都明白,誰對徐家忠心,徐家就會護著誰。”
張十七連忙跪下,搖手道:“老爺,公子,十七的命是老王爺救的,十七也是徐家養大的,十七忠于徐家,是天經地義的,不需要獎勵!”
徐輝祖呵呵一笑,又把銀票收了起來:“好,你能不貪財,我很欣賞!”
他看看張十七已經被扭打得壞了的衣服,從身上摸出一個十兩的元寶來,給張十七道:“你十兩銀子,是獎勵你能維護徐府的體面,也是雙倍補了你沒能在穎國公府拿得回儀,明天,我會讓府里的裁縫重新替你做一件衣服。”
張十七謝了賞,才把銀子接了。
徐輝祖微微頷首:“你先退下吧,我跟公子還有事要交代!”
張十七又磕了個頭,才退了出去,他回到臥室,把元寶交給了張云海,張云海看十七的新衣服上又是裂紋又是泥巴,臉上還有不少血絲,十分擔心:“十七,你不是去參加喜宴了嗎?怎么還跟人家打架了?”
張十七想了想,沒有把楊老板和神秘蒙面人的事說出去,只是說了白天被人當作賭注的事,張云海嚇了一跳,連忙替他細細把了一番脈象,張十七雖然受了一點內傷,但是問題并不大,只需要調養一兩日即可,他這才放了心。
早在上次比試的時候,張云海就對徐景永的涼薄大為不滿,沒想到這一次徐景永更加過分,竟然拿張十七的忠誠作為自己賭博的工具,心頭更加怒不可遏,他沉吟了半晌,對張十七道:“收拾東西,我們離開徐家。”
張十七愣了一下:“怎么了義父,這么晚了,我們去哪兒?”
張云海道:“去哪兒都沒關系,只要不在徐家就行,徐家如果辱你,我們呆在這里還有什么意思,憑著義父這些年來的積蓄,我們做點小生意,不用像現在這般寄人籬下了。”
張十七很是不解:“義父,一直以來,你都教導我一定要忠肝義膽,要與公子彼此信任,以后也跟他一起橫掃北元,替我父母報仇,可為什么你今天卻突然提出來要離開徐府了?”
張云海道:“我并不是否定忠肝義膽,可是忠肝義膽要對應的是知遇之恩,所謂良禽擇木而棲,老王爺投我以木桃,我也報之以瓊瑤。
徐景永如果對你視如手足,你自然也應該對他效犬馬之勞,可是徐景永卻根本視你為草芥,你也不必要對他死心塌地。”
張十七連忙道:“義父,我剛聽說公子是拿我當賭注的時候,確實很不開心,可是老爺這樣對我了,我心里早就沒想法了,現在我還很以能在徐家為榮呢?
我雖然在做仆人,可是并沒有寄人籬下的感覺啊,從我出生到現在,就沒離開過徐家,跟我關系最好的人,就是這些一起長大的小哥哥,我怎么舍得離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