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云海兀自怒不可遏:“上次在演武廳的時候,他就借著折辱你以顯示他在徐府中的地位,這一次更是設計陰謀,讓那些軍士來對付你,他這樣的別有用心,總有一天,你會被他害死。”
張十七搖搖頭:“義父,這次的情況可能不是你想得那樣的,很多府里的仆人都被測試了,而且這個主意也不是景永公子出的,不能說是他別有用心。”
張云海想了想,深深吸了一口氣,終于平靜下來,“你心地善良,總是把人往好的地方想,我一向來都是知道的,你舍不得這些小兄弟,我也知道,否則的話,從老爺過世,他們讓徐河當管家開始,我就帶著你離開了。”
張十七嘻嘻一笑:“義父,你待孩子真好,我雖然從小沒有了爹娘,可是有了義父您,我覺得我比那些有親生父母的人更幸福。”
張云海看著張十七發自內心的笑容,心中極為欣慰,他想了想,沉聲道:“十七,你心地善良,義父很欣慰,可是人心鬼域,你卻不得不防,我們不想去騙人,可是也不能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
徐輝祖今天獎勵你,跟你說那些話,你不要覺得他真的是那種剛才不阿的人,他跟他爹不一樣,是真正的官員,玩這種權力游戲是老手。”
張十七一愣,眨巴眨巴眼睛:“不會啊,干爹,我覺得老爺挺不錯啊,一生正氣,公正嚴明,賞罰分明,而且連我們這種仆人都能體恤,為什么不好?”
張云海搖搖頭:“徐輝祖的做法,只不過是收買人心罷了,他只化了十兩銀子和幾句話,就換得你死心踏地,而且徐家仆人位也一定會把你今天的事在府里宣傳出云,以后徐家的仆人就會更加忠心,這對他們這種官場中人不過是小把戲!”
張十七有點混亂:“是嗎?可是義父,徐家的人忠于徐家,難道不好嗎?”
張云海搖了搖頭:“十七,你要知道你并不姓徐,而是姓張,你并不是徐家的人,徐家的榮耀并不會照到你的身上,徐家人的想法跟徐景永是一樣的,你只是一個工具,隨時可以用也隨時可以扔!”
張十七不服氣:“可是,老爺批評公子做得不對,所以他在教育他啊!”
張云海苦口婆心道:“十七,你再仔細想想徐輝祖是怎么教育他兒子的,他說可以測試你的忠心,但是不可以拿這種事情來賭博。
所以說,他并沒有真要把你當自己的兄弟親人,而是要裝作把你當兄弟親人,然后騙你對他們死心塌地而已!”
張十七更加混亂,他似乎覺得張云海說得很不對,可是內心卻又覺得張云海說的很對,徐輝祖得確沒有真把他當回事,而只不過是借他教育一下公子景永如何御下,就連銀票,他也沒有真的要給,真只是裝了一樣子,試試他的忠心而已。
他搖了搖頭:“可是那些圣人之言,為了國家民族大義,難道都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