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哼道:“這位親戚,小老兒雖然不是金陵人士,可是在金陵城中,我可從來沒聽說過走親戚需要戴著面罩的,要想讓我們認親戚,首先是不是把你的面罩先摘下來?”
張十七一笑:“我天生長得丑,如果露臉,會嚇死人的,我不想留個壞印象,所以還是算了吧?我只知道,既然你們當我是親戚,我想要走的時候,你們為什么不讓我走。”
老頭也是呵呵一笑:“如果是親戚,當然是來去自如,只不過你剛才講的親戚關系太復雜,小老兒耳朵不太好,腦筋也有點不太靈,實在辯不清,你是不是重新講一講?只要你講清楚了,我們立馬以親戚之禮待閣下。”
然后他的臉色突然轉陰:“可如果講不好的話,我們這里的榨油機不少,里面不光能榨沒,還能榨血,小老兒一定把閣下身上的每一滴血都榨出來,一滴都不會剩下!”
張十七已經徹底明白了,自己已經進了某一個黑窩了,可是蒙面人深更半夜把他送到這里來,究竟是什么意圖呢?不管怎么樣,他不可能讓自己來送死吧?最大的可能性,他應該躲在角落里看他的表現。
可是自己應該怎么表現呢?對于這個便宜師傅,他連一點信息都不知道,又怎么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張十七的大腦高速思考著,這些人都身穿白衣,肯定來自于一個組織,而這個組織的標志就是穿著白衣,這些白衣人數量不少,肯定大有圖謀,他們是昨天才到的金陵,一天之內不可能有什么行動,自己就以此入手先嚇嚇他們再說。
他驚懼之心漸去,突然哈哈一笑:“既然你們請我進來,那就該敬我如賓,我進了門,你這個主人居然連站都沒有站起來,而且對我這個客人,卻連個座位都沒有,也太沒有待客之道了吧?”
小老頭怔了一怔,下意識站了起來,從張十七進門開始,他就在觀察張十七,可是張十七的身上根本沒有武林高手該有的內息波動,宛如一個普通人一般。
可是一般普通人要是見到這樣的場景,只怕腿肚子早就嚇軟了,哪里可能如同張十七一般神閑氣定?
更何況一個普通人怎么會穿成這樣,單槍匹馬來到這里,而且大大方方上前來敲大門?
事出反常必有妖,張十七越不正常,他們就越持重,他們這次進京要干一件大事,眼前這個人分不清是友是敵,但所有跡象都表明,這個人來的不簡單,他的背后極有可能有一個大組織,這個組織的目的同樣不明。
小老頭很頭疼,他很想簡簡單單一刀宰了眼前這小子,但可能牽扯到的后遺癥不是他可能控制的,所以他還是決定先禮后兵。
他對左右揮了揮手:“看座,看茶!”
很快就有人給張十七也擺來一個大椅子,還在前面放了一個小茶幾,又有人給他遞上了一杯茶,張十七眼尖,看到那個人的手指似乎插進了茶杯里,他做慣了仆人,對這種動作最是不屑,于是哼道:“遞茶的,你的手指洗干凈了嗎?”
小老頭一愣,那遞茶的人擅使毒功,剛才在遞茶的過程中,故意偷偷將手指甲插入茶中,實際上是無聲無息的下好了毒,他以為張十七看出了遞茶人使毒,頓時很是心虛,只好向遞茶之人使了個眼色:“重新換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