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小十七小小年紀就立下大功,只要給他機會,也許會成為棟梁之才,我們也不能夠輕易棒打鴛鴦散!”
燕王的口氣略略松了松:“此事容后再議,現在首先要查出是何人行刺本王,他們的情報如此準確,京城之中、王府和徐府之中都可能有他們的內應,一定要細細查問,絕不能有漏網之魚。”
幾人正說話之間,徐府仆人的尸體被一個一個抬了出來,而張云海排在第一個,張十七悲從中來,涕淚縱橫,突然間身體晃了一晃,暈了過去。
他早就身受重傷,全憑一口氣撐著,現在林若初被救,又見到張云海的尸體,這口氣再也接不上來,頓時就垮了下來。
徐府的兩個郎中連忙給他把脈,然后向燕王奏道:“王爺,張十七是惡戰乏力,再加上流血過多,氣血兩虧,所以才暈了過去,現在情況十分危急!”
徐輝祖怒道:“那你們還等什么,快給他包扎傷口。”
兩個郎中連忙把張十七扶到擔架上,解開他身上的衣服,眾人這才見到張十七前胸、后背、手臂、大腿之上到處血肉模糊,仔細一數,光是大的傷口就有十六七處,至于小的,根本不計其數。
燕王久在軍中,見慣了生死,看到了張十七的傷勢,也不由得動容。
燕王妃將燕王悄悄拉到一邊:“殿下,我知殿下只以為張十七只是一個奴才,難堪大用,所以不喜歡,但臣妾觀十七今日所作所為,沒有一件事是在別人指揮之下完成的,他這樣的年齡就有這份心思,殿下何不考慮用人?”
燕王想了想:“十七今天確實表現的不錯,但我不能確定這種表現是不是曇花一現,所以需要繼續觀察。”
他頓了頓,在燕王妃耳邊小聲道:“有時候,愣頭青不見得是好事,我仍然更欣賞景永,懂得審時度勢,該縮頭的時候,堅持不出頭,如果景永能為我所用,則必成我左膀右臂。”
燕王妃卻搖頭:“殿下,雖然景永是我侄兒,但他今天的表現,配不上天才的稱號,臣妾很是失望!
臣妾不希望國家的未來放在景永這樣的人身上,文死諫,武死戰,國家才有未來,每個人都學景永,真正危機來臨的時候,誰堪大用?”
燕王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王妃,按你的意思,我應該把張十七帶回北平去慢慢培養嗎?”
燕王妃想了想,輕聲道:“殿下,現在把張十七帶回北平,張十七心中所忠的依然是徐府,任殿下如何對他示好,都不會有用,不如把張十七留在金陵,殿下給他從皇上那兒要一份差事。
一則可以通過這份差事看看張十七是否才堪大用。
二則張云海已死,張十七在徐府中已經沒有根腳,只要他獨立做事,必定會慢慢崛起,我的幾位侄子氣度不夠,時間一長,他們之間必有齷齪,到時候殿下再拉他一把,他才會對殿下死心踏地!”
燕王點點頭,看向燕王妃的目光竭盡溫柔:“王妃,你雖是徐府之人,可事事都以王府為重,為夫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