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玉見張十七對李千鈞步步進逼,大為興奮,恨不得兩人就此鬧起來,他好在一旁坐山觀虎斗,沒想到李千鈞居然道:“是,我突然想起來,我家里還在煮粥,這里也買不到什么好東西,陸兄,要不要跟我回家喝粥。”
林齊急了:“陸兄、李兄,我們的話才說到一半,這么急著離開干嘛?難道你們堂堂的公侯子孫,會怕了一個小小的七品官?”
李千鈞拱拱手道:“林老板,我和陸兄偶爾進來買條咸魚,看不到滿意的,也該告辭,大家萍水相逢,生意不成,也就不敘什么交情了,我們這就告辭了!”
他再不顧林齊的挽留,拉起陸義的手,轉身低頭就走。
他行事囂張,可并不魯莽,他突然想起來,當初秦淮河相遇以后,李初野跟他匯報的神秘身份,以這樣的身份,再加上張十七是徐家的人,怎么會不知道明月莊園的真正主人是誰?
這種情況下,張十七依然堅持找明月莊園的碴,這讓他猛然反應過來,這個地方有事要發生,而且不會是小事,張十七給了他機會,這樣的是非之地,當然是走為上策。
陸義還沒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么,可是他一向習慣于跟著李千鈞,李千鈞這樣拉他,他自然下意識地隨之而去。
常玉在后面冷冷地道:“兩個窩囊廢!”
陸義突然止步,對李千鈞道:“李兄,你究竟在怕什么?”
李千鈞沉著臉,問他道:“你究竟走不走?”
陸義搖頭道:“李兄,你不怕今天這一走,明天我們在這金陵城中再也出不了門嗎?
難道你真的要讓整個金陵城都傳說,張十七出現在巷口,我和你便要消失在巷尾嗎?我就留下,看他們兵馬司能把我怎么樣?”
李千鈞跺跺腳道:“好,你不走,我走!”
他轉過身去,頭也不回,傾刻遠去了。
林齊這才發現事情似乎有些不對,他收起了最初那副狂傲的態度,點頭哈腰地問張十七道:“張大人,小人剛才確實不知道張大人是徐大人府上的人,禮有不周之處,還請大人見諒,大人里面喝杯茶,我們有話好說?”
張十七哼了一聲,淡淡地道:“我們已經說第二遍了,我們收到線索,有逃犯進了你們莊園,所以奉命前來搜查。”
林齊上前將張十七和沐無敵拉到一邊,小聲道:“二位大人,這其中肯定有誤會,我們這里就是做點海鮮買賣的,哪有什么逃犯?”
他一邊說話,一邊背過身去,從懷中取出兩張銀票,用握手的方法分別塞到張十七和沐無敵手中:“二位大人,這大中午的,軍爺位都辛苦了,這點銀子請大人們買點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