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林若初身邊的侍女發現了張十七的異常,低聲喝道:“張大人自重,不得這樣盯著郡主!”
張十七滿腹氣苦,低聲問道:“現在的我,不僅沒有了可以讓你接受禮物的資格,就連看你一眼,都變成大不敬了嗎?”
這話一說,就連太子也發現了張十七的異樣,他正要說話,李景隆搶先喝道:“張十七,你這是要色膽包天,以下犯上嗎?”
張十七的心中依然一片茫然,他喃喃自語道:“我現在看她兩眼,就變成以下犯上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他再次看了看林若初,可是林若初依然紋絲不動,連頭也沒有他轉過來半點,他的心中失落,難以抑制,他很想上前問問林若初,是否已經忘了與他的一切,可是心里卻又明白這樣的做法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一個聲音在他的腦海中道:“既然如此,便成全了她罷。”
他再沒有興趣去管什么辯論,什么君臣之儀,也不向太子行禮,也不要任何解釋,轉過頭拾級而下,只是腦中混亂,體內真氣失控,竟然連著踩斷了兩級臨時制成的木質臺階。
臺下守衛見他如此失儀,一左一右向他擠過來,準擬抓住他的雙臂,將他擒下,沒料到張十七身體突然如同幻影一般的晃動了一次,一瞬間突出了兩名侍衛的擒拿,依然不緊不慢地向自己的座位而去。
兩個侍衛失了面子,正準備再次去捉拿張十七,李景隆小聲道:“且慢!”他挨近太子身邊,附耳小聲說了些什么。
張十七終于反應過來,現在是眾目睽睽之下,又面對著太子,這樣的舉動確實不妥,如果沒有李景隆相勸,只怕他現在已經大禍臨頭了,他連忙躬身道:“殿下,微臣心情激蕩,以至于失去禮儀,還請殿下恕罪。”
太子的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右手微微一揮,幾名侍衛頓了一下首,又回到原位上。
張十七又謝李景隆道:“張十七年少輕狂,辜負了將軍的期待,讓將軍失望了。”
李景隆沖他微微一笑,右手微微擺動,示意他快快下去,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座位上,盛云遙連忙問道:“相公,你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之間如此失態。”
張十七茫然地抬起頭來,看了看盛云遙,然后微微搖頭:“若初死了!”
盛云遙大驚道:“相公,你在說什么啊?若初姐姐不是好好的在上面嗎?”
張十七仍然搖頭:“我認識的林若初已經死了,坐在上面的是朱若初,是永寧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