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十七笑道:“大人,肯定是誤會了,這個田可心,絕非是胡惟庸的女兒,她小時候是住在永定門邊的,我很小便認識她了。
只不過后來,她母親和父親吵了一架后,她們母女倆便失了蹤,我再也沒有見過她,她剛才蓬頭垢面的,我才一下子沒有認出來。”
蔣瓛問道:“你說她不是胡惟庸的女兒,哪她的父親是誰?”
張十七道:“她父親姓楊,叫楊平凡,是在永定門外開包子鋪的,叫楊記包子,口味特別好,在金陵城中小有名氣,我們徐府的幾位老爺早餐一定要吃他家的包子,我小時候每天天沒亮一定去跑一趟的。”
蔣瓛疑道:“你說父親叫楊平凡,為什么她不姓楊,而是要跟著她母親姓田。”
張十七道:“其實楊平凡是她的養父,至于她的養父是誰,不光是她,或是她的母親,都根本不知道。”
蔣瓛奇道:“怎么可能?”
張十七站直身體,向他微微行禮:“可心姐姐的母親,名叫田紅袖,原來是里的姑娘,與楊平凡十分熟絡,有一天,田紅袖告訴楊平凡,她有了孩子,是楊平凡的,楊平凡便傾家蕩產幫她贖了身,帶回了家。
可是隨著可心姐姐越長越大,楊平凡卻發現,可心姐姐跟他長得越來越不像,他去問田紅袖,田紅袖才說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可心姐姐的父親是誰,只是那段時間楊平凡去的勤了,而且她知道楊平凡是值得過日子的老實人,這才騙了他。
楊平凡受了這么大的欺騙,十分憤怒,一氣之下直接把田紅袖給休了,田紅袖自知理虧,也沒有辯解,只好帶著可心姐姐悄然離開了。
等到他們走后,楊平凡冷靜下來,想起田紅袖對他的好以及與可心姐姐的父女之情,這才開始后悔了,可是他再想去母女兩人時,兩人便失了蹤,根本沒有任何信息,直到今天無意中居然讓我撞見了。”
一眾人眼見張十七說得頭頭是道,沒有半點疏漏,都已經信了七八分。
張十七微笑道:“蔣大人,林賢的案子是我揭開的,你總不會以為我跟林賢有什么勾結,所以要保庇這個女子吧?
至于她是胡惟庸的女兒,那就更是個笑話了,胡惟庸以前好歹是個宰相,位極人臣,會去這種地方嗎?
退一步講,他真的去了,并且生下了一個女兒,他總得把她接回去吧,何至于要讓他女兒認一個賣包子的當爹呢?”
眾人都開始慢慢點頭,蔣瓛卻道:“張大人,這是一件大事,如果你膽敢有半句謊言,那就是胡逆的同謀,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張十七點頭道:“這個自然,你可以去里查田紅袖的身份,是否與我說得相符,查實了她的身份,真想也就一目了然了!”
蔣瓛當然沒有那么容易相信張十七所說的話,如果田可心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怎么會有四個武林好手當街來搶奪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