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邪祟是真的存在的。
他小時候甚至遇見過。
雖然符咒只能預警,不能克制,但有了準備之后,心中就有了底氣,對付一般鬼物,只要心知根底,精神上不怕,鬼就算進門也拿他沒辦法。
所以,符紙預警,提醒有鬼的信號還是很重要的。
做完了這一切之后,孟年便繼續在院子中練習劍法。
“雖然我已經知道劍法是窮把式,比不得真正的武道拳架,甚至這門劍法比今日的梅家那人的那門絕技,威力也差的不是一星半點,但也不能就不練了。”
就這樣。
匆匆間兩天時間已經過了。
這期間,村長來了一趟,說是小莊村傳來消息,趕往他們那里的五個高手,已經全都進山了,當天據說就和銀背狼豹碰面了,可惜被跑了。
今夜沒有雨水。
無風,無云。
月光很皎潔,照射進了昆丘千家萬戶的窗臺,灑落大地一片銀輝。
某座山峰上,有狼嚎嘯月。
孟年家的小院子外,陡然刮起了一股陰風,帶著能令窗臺結冰的寒氣,在門外盤旋。
伴隨著“嗚嗚”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
“啪嗒”“啪嗒”
屋外老舊的木門,在扇動著,始終沒能打開。
硬邦邦的床上,孟年突然睜開眼睛,看見了門口閃爍紅光。
他心頭一跳,那是符咒示警!
他從床上爬了起來,卻突然感覺到了一股涼氣。
旋即。
他抬頭看向了房梁。
嘩啦!!
房梁上一張臉,垂下頭發,正對著他。
“小年。”
森冷的鬼音幽幽傳來。
令房梁結出了冰霜,不知為何,鬼音語氣卻帶著無限的感傷。
孟年聞聲后全身打顫,牙關緊咬,盯著這張臉,心中瘋狂跳動:
“這么倒霉,當真被邪祟進門了。”
他強吸一口氣,不敢說話應聲,心中大聲打氣。
“四叔說過,若真是被邪祟進門了,一定不要怕,一怕氣勢就弱了,反而會被鬼吸取陽氣,這鬼現在在用幻覺影響我,變成了我四叔的臉,就是想嚇到我。”
“我不怕,它就拿我沒辦法,一會就走了。”
房梁上的臉卻繼續道:
“小年,我是四叔。”
“一天前的晚上,我與梅天理聯手將銀背狼豹打下懸崖,但他為了獨吞銀背狼豹,從背后偷襲我,將我害死。”
“我死之后被今晚上的月圓陰氣刺激沒當場消散,魂兒本著最后一口心氣回到了家提醒你。”
“他與我互相知根知底,既然有膽子殺了我,對咱家的財物定然也不會放過。”
“料想他再過三天就會回來告訴你我的死訊,他肯定會說我是自己不小心墜崖而死,你不能等他來,他能對我下手,對你肯定也不會手軟。”
“四叔被陰氣刺激短暫為鬼,長期奔襲之下,魂輕靈弱,說完這番話就要消散了,最后的話,你一定要記住……”
“明天天一亮,你就帶著四叔藏在灶臺下面墻根處的銀子和你爹的遺物出村,去昆丘城中,把箱子里的身份令牌交還家族,念在你父親份上,家中定然對你不薄,四叔已經死了,不能再保護你了,只能行此下策。
若有幸,等你在本家修煉有成,再為四叔報仇罷……”
冷幽幽的復雜聲音到最后已經越變越小,最后就好似風中的一點燭火,完全消失熄滅了。
屋內月光更冷。
“啊!”
孟年突然從床上驚醒,大叫一聲,醒神才發現自己全身已經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