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年在深夜里驚醒。
“原來是夢。”
他摸著自己瘋狂跳動的心臟,被剛才的噩夢嚇得不輕,不僅是因為鬼,還是因為夢中鬼口中所說的話語。
四叔?被殺害了?
他旋即搖了搖頭,覺得這只是個夢。
但不知為何,他心中卻多了一些莫名的緊張和擔憂。
這種情緒怎么也揮散不去。
他抬頭看向了窗臺,發現潔白如水幕般的月光,從窗欞透了進來,照亮了大半個屋子。
一時間,他突然覺得今夜這么的安靜。
屋外連鳥蟲叫也沒有。
他竟然睡不著了,一晚上都在莫名擔憂。
再加上這場噩夢,讓他也心有余悸,生怕真有邪祟還隱藏在什么地方,不敢在夜里推開門出去。
一直等到第二天天亮,等太陽出現的那一瞬。
恢弘浩大的太陽之氣,驅散了夜的陰霾。
孟年快速沖出門去,想要驗證什么。
但他推開門的一剎那。
門口的地上,落下了一堆燃燒殆盡的紙灰……
這一幕落在眼里,令孟年臉色煞白。
“符紙預警,成了灰,難道昨夜不是夢……”
孟年心頭多了一絲恐懼,不敢相信那個有可能的可怕事實。
蹬蹬蹬!
他飛快地去打開大門。
大門上的符紙還完好無損,但屋門符紙卻燒干凈了。
“不可能,不可能……”
孟年不斷安慰自己,但額頭汗珠卻止不住的往外滲出。
突然。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宛若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想要印證這一切都是噩夢,是偶然,是他多想了。
他將大門關好,轉身就竄去了廚房,在灶臺墻壁底下用燒火棍在松軟的黑土下刨了起來。
簌簌簌~~
刨了足足一尺深,他燒火棍果真觸到了異物。
孟年將盒子取出來,手指顫抖的將它打開。
盒子里是一張一百兩銀票,還有四五塊碎銀子,以及一個巴掌大小的小泥人和一張玉牌,正面寫一個“孟”字,反面不知是何物。
孟年再沒有什么其他表情了,似乎已經麻木。
他閉上了眼睛。
只是那將木盒捏的“吱呀呀”發響,手指骨節已經發白的細節說明了一切。
呼!!
一口帶著肅殺的濁氣吐出!
孟年睜眼,雙眸爆出滔天殺意,手指握拳發響:
“我誓殺梅天理!!”
四叔與他情同父子,十六年來含辛茹苦將他養大。
梅天理殺了四叔。
這是不共戴天之仇!
可是!
三天前的那場較量,已經說明了一個殘酷的現實。
孟年叔父與梅天理三人都可以算得上泥胎境的把式功夫。
但梅天理修煉梅家“一花開兩朵”絕技,幾乎可以對任何一個練窮把式的人秒殺!
卻于此時。
箱子里的東西吸引了孟年注意力。
他自這一世生下來,便沒見過父母,只知道父親當年因入昆丘而死,母親因生自己難產而死,是四叔將自己養大。
“四叔說的就是這個身份玉牌吧,我現在對付不了梅天理,將它送回給家族?請孟家為四叔報仇?”
孟年看著玉牌攥緊拳頭。
他知道自己和四叔與城中的孟家有關系,但卻不清楚更多的內幕。
他忽然想到了一點。
“孟家真能為四叔報仇嗎,梅天理可也是梅家的人,有大家族做后盾……”
孟年心中分析,眸中冰冷。
不行!
他不能夠將報仇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
突然降臨在他身上的打擊,讓孟年此時情緒根本不能穩定。
一滴淚水混雜著悲痛和殺意,無聲落下,強迫自己必須理智下來,才能冷靜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