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鏡安的襯衣袖口被剪開,血已經染紅了半個衣袖,小護士小心翼翼將剪開的袖子卷上去。
她發現陳鏡安的大臂上,好像有一圈紋身,不知道紋的是什么。
她拿過碘酒和棉團,道:“有點疼,忍著啊。”
陳鏡安嗯了一聲,小護士用沾滿碘酒的棉球小心地幫陳鏡安清洗傷口。
一邊清洗,她一邊偷偷瞄了眼陳鏡安,發現他竟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不疼嗎?”小護士輕聲問道。
“疼。”陳鏡安道。
“疼你怎么眉頭都不皺?”
“皺了也會疼。”
小護士笑了笑,她利索地清理干凈了傷口,拿出了縫合的針線。
“傷口比較大,要進行縫合,還是會有點疼。”
陳鏡安還是嗯了一聲,她開始小心地幫他縫合口子,口子不大,十幾針便縫合上了。
“這個線會吸收,注意不要碰水啊,你可以去藥店買點抗生素的藥抹一下,我不能開藥。”
陳鏡安道:“這些我都知道,謝謝你。”
小護士道:“我要謝謝你才對,還有季醫生,不知道他傷得怎么樣。”
“他沒事,受了點小傷,他很靈敏。”陳鏡安道,他小心翼翼地穿上了外套。
正說著,外科室的門被推開了,一個穿警服的警察探頭進來,是虎山路派出所的民警,上午在明高中學陳鏡安見過他。
“您在這兒啊陳警官,沒事吧?”小警察問道。
小護士臉上有些訝異,原來這人是警察,怪不得那么厲害,可警察怎么會有紋身呢?
“沒事,人控制住了吧?”陳鏡安道。
“控制住了,正好跟我們回去做個筆錄,順道吃個晚飯?”
“晚飯不用了,我去做個筆錄吧。”
陳鏡安和小警察一起出了外科室,獲救的那個季醫生見到陳鏡安,對他千恩萬謝,弄得陳鏡安有些不好意思。
對于他人的善意和感謝,陳鏡安總是會感到不知所措,他匆匆離開了醫院。
到了虎山路派出所,陳鏡安做了筆錄,了解到那個砍人的平頭男子是個癮君子,在車里吸粉吸出了幻覺,結果拿著方向盤鎖跑到醫院里打人。
幸好那醫生平日里注意鍛煉身體,身手敏捷,沒有受傷。
反倒是陳鏡安,因為保安控制不力受了點小傷,也幸好他沒有開槍,如果他在醫院當眾開槍打死人,開槍報告估計要寫一本字典了。
處理完這件事后,陳鏡安拒絕了曹所長的晚飯邀請,也拒絕了聞訊趕來的記者采訪,開車回了市局。
回到市局的時候,大多數同事已經下班回家了,陳鏡安把槍交回給了警務處,看到二十二科的二層小樓還有燈亮著,決定去看看。
如果石元強還在加班,就正好和他一同回去,路上順便把晚飯給解決了。
上了樓陳鏡安發現,燈光是辦公室隔壁房間的,這才想起今天有新人來。
隔壁房間的窗簾拉著,陳鏡安輕輕敲了敲門,里面傳來清脆的女聲:“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