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偷情盜,天南道玩的不過癮,跑江南道來瀟灑了。”
秦旸含笑看著這位天南十盜中的一朵奇葩,道:“卻是不知抓了你這大盜,靖武司會出多少賞錢?”
偷情盜這人說他是采花大盜吧,他又不是真采花,和他有關系的人妻都是那種寂寞空虛冷,主動迎接他的溫暖的。
說他只是偷情吧,這貨又只找那些大戶人家的妻妾,惹怒了不少豪門大戶,天南十盜中就屬他名聲最臭,堪稱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這般情況下,偷情盜的賞金可是不少啊。除了最有名的那三個大盜以外,其他大盜加起來都不一定有他多。
“啊哈哈。”蘭陵生干笑兩聲,微微側頭,試圖離那晶石長劍遠一點。
雖然這把長劍看起來頗為粗糙,有點粗制濫造的感覺,但是蘭陵生卻能感受到極為危險的銳氣。
并且,那坐在一旁的老實青年,還有車廂外駕車的馬夫,都暗暗鎖定了他,這一切都證明,蘭陵生無意中上了一輛黑車。
“在下賭周兄不會去靖武司拿賞金。”蘭陵生強作鎮定地道。
“哦,為何?”秦旸問道。
“別的不說,就說旁邊這位白水斷白兄,他身上就有股極淡的硝石味,若是在下沒猜錯的話,他最近應該使用過火器。周兄,私用火器代表的是什么,你應當知道吧。”蘭陵生回道。
秦旸又道:“那如果我們是朝廷的人呢?”
“朝廷的人,可不會戴著人皮面具隱藏身份,”蘭陵生又是指著斷水道,“雖然這人皮面具手藝頗高,但在在下眼中,卻是明顯得不能再明顯的劣作了。”
“當然,周兄也可說你等是有秘密任務在身,需要隱藏身份。但是,據在下所知,這兩日靖武司一直在搜索和火器有關的人,江南道和天南道兩道之地的靖武司都動了。在下有七成把握肯定,你等便是他們要找的人。”
一言一句,皆是切中要害,僅僅是從斷水身上的兩處破綻,就能基本鎖定大致情況,這偷情盜能背著萬兩白銀的賞金瀟灑這么久,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竟然是這種地方出了差錯,看來我得好好洗個澡,并且換一張人皮面具了。”斷水摸了摸臉龐,苦笑道。
他不似轉滅那般戴著鐵面,但這并不代表斷水就直接暴露了真實面容。似墨家這等各國要犯,除了某幾位已暴露之人,其余人皆是有法子隱藏著自己的真面目。
就連弦主都一直不露面,斷水可沒那么大的勇氣露著真容成天晃來晃去。
“沒關系,你那點氣味連我都聞不到,其他人也是如此,此人乃是特例。而且,”秦旸看著蘭陵生笑道,“蘭兄不是說你的面具是劣作嗎?這就證明這位也是此道行家,就由他為你制作新的人皮面具吧。”
“在下還有的選嗎?”蘭陵生摸了摸鼻子,搖頭苦笑。
他的心里直罵自己晦氣,不過是在路邊隨便找輛馬車來搭車,竟然就碰上了這么一群兇人。
盡管不知眼前這位周兄干了什么事,但能引起兩道靖武司共同追查,就絕不是小事。
所以,在蘭陵生的身份被認出之時,他就已經落入了一個非常危險的境地。
因為對方是極有可能殺人滅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