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群兇人而言,此時正是神經繃得最緊的時刻,但凡有一點驚擾,都會引起對方的強勢反撲。
所以蘭陵生才會直言曝出對秦旸等人的懷疑,這是要證明自己的價值,爭取讓對方的殺人滅口來得晚一些。
多拖一會兒,至少也能多一點生機。
“前面的馬車快給我停住!”
外頭再度傳來呼喊,緊跟著便是極大的動靜聲,陸家的人施展輕功追上馬車了。
“放肆!”
忽來的喝聲如洪鐘大呂,為首的追擊者只覺身形一滯,一種極大的危機感和恐懼涌上心頭。這種莫名的恐懼甚至讓他的身體從半空摔落,險些摔了個跟頭。
“停下!”
追擊者頭領,陸家的大公子猛地一抬手,將后方眾人皆數攔下,“我們回去。”
“可大公子,這······”
“回去!”陸家大公子毫不猶豫地道。
方才的喝聲直接震懾了他的心神,那無形的威壓已是證明了馬車中之人的實力。這等實力,他們便是追上了,也是討不得任何好處。
而在馬車之中,蘭陵生終于明白自己先前為何不敢動了。眼前這位看似年輕的白衣書生,實際上是個煉氣化神后期的高手啊。
‘這等高手,也不知是何方勢力的核心弟子,慘也!’蘭陵生心中苦意更甚。
一般的江湖野路子可出不了這么年輕的練氣后期高手,沒師承沒資源的情況下,你想在三十歲前達到‘五氣朝元’,那就是在做夢。即便是天資驚人也不行。
窮文富武這個詞可從來不是說說的,除非你是掉崖遇到了老前輩傳功,或者吃了什么千年年份的天材地寶,不然野路子想出高手,那難度堪比登天。
蘭陵生感覺自己踏入了某個看不到底的深坑之中,而起因就是自己隨手搭的車。
‘這世上還有比我更慘的人嗎?’蘭陵生心中的苦意,簡直是堪比江海,滔滔不絕。
而秦旸,他卻是極為滿意這路上的偶遇。
偷情盜這人雖然在某些方面十分叫人詬病,但他的能力卻是不低,琴、棋、書、畫、醫、卜、星、陣樣樣皆通,據說還出過一本書,雖比不上專精一道的大家,但也算是個小全才。
只可惜,這個全才不把技藝用在正途上,反倒是拿來偷情。就連他出的那本書,也是十分的不堪入目,名為《絕色先生白潔》,是官府明言禁止的**,受到無數書生士子的日夜批判。
“周兄,就算死也要讓在下死個明白吧,在下想知道自己栽在何人手中。周樹人不是你的真名吧?”蘭陵生最后放棄了治療般,垂頭喪氣地問道。
這周樹人連點名氣都沒有,他就不信這是真名。
“非也非也,這便是在下的名號,”秦旸微笑道,“在下姓周,名易,字樹人,知交故友們都稱呼在下周樹人,蘭兄也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