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神投影的極限距離是千里,當初你告知于我,矩子可能在稷都、淮南道等地,我就上了心,之后矩子數度以元神投影出現,我就暗自調查這幾處位置的重合范圍,最終確定了矩子在稷都。可惜······”
弦主有些寡淡地道:“可惜現在就算找出矩子,也有點遲了。”
如今的情況,是矩子主動站出,他已是漸漸不再隱藏自己的身份了,之前蟄伏了十年不出,弦主就找不到他,現在他主動出現,就算找到他,又有什么意思?
“師姐感到挫敗嗎?”秦旸笑道,“這其實很正常。若他這么容易就被人揪出,他也不配當墨家的矩子。”
墨家矩子,一向靠智力吃飯的,武力方面則由“止戈流”補足,也就這一代的矩子另類,連武功境界都到了煉虛之境。
但這并不代表本代矩子智力沒跟上,相反,秦旸覺得他的智力在諸多矩子中也是拔尖的。
要隱藏就隱藏個徹底,一點動作都沒有,一旦出手,便是有十全把握,誰也阻止不了。
比起那些看似隱秘,實則尾巴到處都是的半吊子,矩子作為幕后大佬簡直優秀。
“罷了,還是繼續談兩國議和之事吧,”弦主意興索然地道,“師弟覺得我們在這一次兩國議和中,該扮演什么樣的角色,是促成者,還是破壞者?”
促成議和,還是破壞議和,這決定了他們這一派人接下來的行事方針,也決定了他們是否要和矩子對上。
秦旸想了想,道:“促成不代表兩國真的會合作,破壞也不代表兩邊會立即開戰。說到底,如今這詭譎的形勢,你我都看之不透。所以不如談談哪邊對我們有利,從自身利益出發吧。想來師姐也不是為蒼生福祉而犧牲自己的人,不是嗎?”
“我父已經為蒼生犧牲了,我不想重蹈他的覆轍。”弦主淡淡道。
蒼生之福祉,與她何干?
遍數弦主以往所行之事,皆是以目的為最先,什么時候管過蒼生無辜。蒼生太多,弦主沒心思關心這么多人。
“那就是以我們的利益出發,”秦旸不出所料的笑道,“首先從師姐的利益出發,矩子應該不會放棄為上代矩子報仇,他之前對前去參加會議的九算成員不作為,也許是為了之后的大作為。暫時服從矩子的安排,對師姐來說是有利的。”
“再說師弟我的利益。矩子相助郭純陽對圣主出手,大夏皇室暫時失去了一大戰力。圣主雖然被夏皇趕出了皇宮,但他本人還是以皇室利益為主,和夏皇站在同一立場的。師姐,你說矩子現在讓皇室失去了一大臂助,他下一步會如何?”
“斬其手足,取其性命。這和郭純陽的計劃類似,”弦主毫不猶豫地道,“他是要對夏皇出手。”
“十有**。”
秦旸輕輕吐出一口氣,“夏皇,也許就是矩子的最終目標,他要斬除這個踏著數十萬人尸骨前進的大夏至尊,人中之魔。”
而這,對于秦旸來說便是最有利的,因為他要趁亂攫取最大的利益,擴張最大的勢力范圍,為自己成就人仙準備資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