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我覺得弦宗長老的歲數不對。”秦旸道。
神農教的弦宗長老,至少已經五十幾歲,她在江湖上活躍的時候,弦主應該還在牙牙學語。
哪怕按照秦旸先前對弦主的估計,假設弦主今年四十多,也無法和弦宗長老的歲數匹配上。
這樣一來,就只有一個解釋了,那就是現在的弦宗長老,非是彼時的弦宗長老。
弦宗長老早在暗中被弦主所替代。
“等等,歲數······”秦旸的腦海中陡然閃過一道電光,“稷下學宮的大祭酒,他今年也該有六十了吧。”
夏皇在一個甲子前登基,實際年齡已近七十,作為他的堂弟,皇甫仁和也差不多快六十了。
若是按這么算的話,皇甫仁和比上代矩子少不了幾歲。
“一般來說,尋找繼承人都會尋找和自己差了一個年齡段的人,這樣才能代表老去新來。雖說達者為師,但收一個年齡相近的人為徒的做法卻是相當稀少,多數還是維持著亦師亦友的關系。”秦旸道。
按照他和弦主的猜測,矩子應當是稷下學宮的大祭酒皇甫仁和。
他們得出這個結論之時,并未考慮到皇甫仁和的歲數。對于煉神以上的武者來說,年歲已經是一個比較模糊的因素了,因為至少兩百年以上的壽數,讓他們都在下意識忽略了對歲數的考量。
現在仔細想想,以皇甫仁和的歲數來看,他是本代矩子的可能性并不大。
“但也未必不可能,”弦主反駁道,“就像你說的,煉神武者壽數有兩百年以上,要是換算成正常人所處的時間段,六十歲的煉神武者也就相當于三十歲的正常人。皇甫仁和未必不是先父的弟子。”
“這倒也沒錯。”秦旸點頭。
萬事皆有可能,哪怕本代矩子真實年齡有九十歲,也未必不是不可能。
“罷了,你我也無需糾結了,矩子的身份也藏不了多久了,我們遲早還是會知曉的。現在我們的首要目標,是為你的父親報仇,以及······”
秦旸遙望稷都,“在這場即將到來的風暴之中攫取足夠的利益。”
稷都那沸騰的地氣,夏皇有用,秦旸也是有用的啊。若是能汲取足夠的大地之氣,秦旸就有信心去吸收雷刀了。
聽聞此話,弦主眼中也是閃過一絲熱切,一絲冷冽。
盡管和上代矩子沒什么感情,但為人子女,她還是想為他報仇,盡管這報仇的過程并不會為上代矩子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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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一。
一直避居深宮的夏皇終于肯露面,云蒙使團也終于等到了覲見夏皇的機會。
當日,皇城,太和殿。
夏皇的身影隱于金色珠簾之后,只能模糊看到那微微斜靠在龍椅上的身影。
而在龍椅之前,御階之下,則是朝堂百官,以及位于大殿中央的云蒙使臣——玄翼王、宇文蒼。
“臣等拜見陛下!”
“外臣拜見大夏皇帝!”
此世并不興跪禮,哪怕是面對九五至尊,也只需躬身行禮即可。跪禮一般出現在奴仆、奴隸拜見主人之時,亦或者是祭祀先祖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