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山之神,名曰燭陰,視為晝,瞑為夜,吹為冬,呼為夏。不飲,不食,不息,息為風。身長千里。在無之東。其為物,人面,蛇身,赤色,居鐘山下。”
距離皇城不遠的秦旸,能夠清晰看到那巨大的龍軀探入了云霄,他抬頭,甚至能隱隱看見重重白云之后那綻放日月之光的龍眼。
“鐘山先生,原來是這個鐘山啊。”
秦旸猛地匯聚神異和氣血,以掠奪之勢強行攝取大段的地氣,雙足重若泰山,在地面壓出無數裂痕。
趁著夏皇強行攝動地脈之際,秦旸虎口奪食,趁機掠奪了大股地氣,將自身的地極二竅迅速圓滿。
雙足如山岳一般沉重,秦旸甚至無法將其抬起,但在統籌一切的神意協調下,進入地極二竅的地氣被快速煉化,在足底穴竅之中,蘊養出來兩尊大地之神。
“墨師姐,走,”
斷云石化作靴子套在腳上,秦旸招呼弦主,道:“去為上代矩子報仇。”
弦主從屋內抱琴走出,一襲黑色的裙裝,帶著黑色的面紗,一股沉郁的殺機在醞釀。
她已是等不及要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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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
大地龜裂,整個稷都都在搖動。
云蒙使團騎著戰馬在街道上急奔,每個人的臉上,帶著倉惶,也帶著狂喜。
倉惶,是因為這場變故來得如此突然,玄翼王只想讓地陰師制造一場小小的地震,然后讓血祭的流言生效。
可沒想到一場地震竟然會引出如此震撼的場面,那蜿蜒探入霄漢的巨龍,讓所有人都為之震駭,哪怕是實力高強的玄翼王,也不敢靠近此時的皇城一步,生怕被那赤色巨龍給滅了。
而狂喜,自然是因為此時處于天災之中的稷都了。
地震愈演愈烈,地氣就像沸騰的開水一般,可以預見,未來的稷都只會是一片廢墟。
只要逃出稷都,這一次的出使任務就完成了。等玄翼王回到云蒙元都,將此事稍加潤色一番,蒙帝繼承人的位置就穩了,隨行的使臣也都會走上人生巔峰。
“轟!”
遠方有昊光四射,劍氣沖天,無數劍影向天激射,至極之威,令玄翼王等人都為之戰栗。
“這是·······這是······”玄翼王睜大雙眼,瞳孔聚焦,“止戈流!”
錯不了,絕對是止戈流!
十一年前,大戰前夕,各方高手狙殺墨家矩子,連煉虛強者都有出場,攻殺墨家矩子,但最后卻還是被他重傷逃到了睥天峰。
而令墨家矩子有如此實力的,正是止戈流!
而現在,止戈流再現,但運陣者,卻是比墨家上代矩子強悍不止一倍的,本代矩子,實打實的煉虛強者。
“走,我們從另一個方向離開!”玄翼王毫不猶豫地厲喝道。
在此時刻,玄翼王絕不敢再向前方靠近哪怕一步。雖說墨家九算的老大就隱藏在使團之中,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云蒙的九算成員,都不是什么墨家鐵桿,當年北辰玄能叛,墨家九算的老大難道就不會叛了嗎?
就算矩子不對自己等人出手,但卷入前方那場戰斗之中,也是絕對討不得好。
能讓墨家矩子使出“止戈流”,那對手又是何等恐怖之被啊。
云蒙使團緊急轉向,朝著稷都的南邊城門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