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震駭之余,玄皇也想到曾經處在蕭冕陰影下的屈辱,想到自己曾經臥薪嘗膽的痛苦和不甘,進而迸發出強烈的憤怒和殺機。
“陛下在憤怒?但憤怒能解決現在的問題嗎?還是說,這隨時被人趕下皇位的日子比之前更好?”秦旸全然無視背后的殺機,道。
現在的,處境······
玄皇無力地松開拳頭。
現在他的處境可是不容樂觀啊,要不然他也不會抱著任憑秦旸開條件的心思來此。
只是連玄皇都沒想到,秦旸想當下一個蕭冕。
悠悠琴聲漸漸變得詭秘,好似魔鬼在耳邊低語。玄皇的面色也是陰晴不定,此刻在他心中,他正掙扎在是否答應的界限邊緣。
琴聲依舊,秦旸也不管玄皇如何掙扎,只是自顧自得彈著,靜靜等他給出答案。
一刻鐘后,玄皇突然吐出一口濁氣,“呼——朕答應了。”
他好似突然變得頹唐了許多,在答應之后一下子就似失去了大半的精氣神,說話都變得沙啞。
“那么,請陛下靜候佳音吧。很快,你又是那位一言九鼎的陛下了。”秦旸道。
玄皇默然不語,只是轉身離開,消失在那竹林之中。
在他離開之后,秦旸停下了手上撥動的琴弦,輕笑道:“還真是夠執著啊,本座彈了一刻鐘的《殘魂引》都沒能動搖他心中的權欲。”
“師者,我看那玄皇,好像打著驅狼吞虎的想法。”玄翦的身影悄然出現在不遠處的陰影之中。
“本座知道,”秦旸道,“《殘魂引》是本座近來無事創出的勾魂曲子,盡管不完善,但勾動一個煉神中期武者的思想,還是沒問題的。玄皇能在《殘魂引》下堅持這么久,可見其心志之堅。”
“這樣的人,可沒那么容易妥協。呵,大概又是想玩臥薪嘗膽這一套吧。”
玄皇以為他掩飾的很好,卻不知秦旸打從一開始就不信他當真會選擇屈服。這是一匹反噬蕭冕的餓狼,他能反噬蕭冕,也會反噬自己。
秦旸可不會認為自己現在的威懾力能超過蕭冕。
“那我們是否該如他之愿?”玄翦問道。
“以他為切入點,這方便我們更好的插手朝廷之事,暫時如他所愿吧,”秦旸冷淡道,“等到差不多了,就送這位玄皇陛下賓天,本座也如蕭冕一般,選一個聽話的繼位。左右不過是一個煉神,在沒了天劍之后,玄皇也不過是一只大一點的螻蟻罷了。”
“去做事吧,讓那些投靠我們的蕭冕舊部動起來,本座要盡快接收蕭冕的遺產。星辰典籍已經到位,渾天儀已是可以制造了,本座要盡快掌控朝廷,以朝廷之力提供材料和更多人手,制造渾天儀。”
“是。”玄翦消失在陰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