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凈的空間中,淡金色光華充溢。
身披淡金冕袍的蕭冕靠坐在石椅上,微闔的雙目緩緩睜開。
“我的好師兄好師姐,哪怕是過了這么多年,你們還停留在過去,當真是可悲亦可嘆。”
蕭冕的本我實則和那大玄國師的身體長得一模一樣。或者說,那大玄國師的身體和蕭冕本我長得一模一樣。
哪怕那時候蕭冕還沒有蘇醒記憶,但他那強大的意識也一直在影響肉身,將其潛移默化地向自己本體樣貌轉變。
就連那取的假名,也無意識地變成了“蕭冕”這個名字。
此時,隨著那一小部分演武空間的融入,其中的投影也出現在蕭冕面前。
“蕭冕······”佛祖目光森冷地看著這個曾經的師弟,“終于又是見到你這欺師滅祖之人了。”
“我倒是很高興見到你,師姐,”蕭冕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盡管你只是過去的幻影,但我還是樂于見到曾經的熟人出現在眼前。你們的出現能令這地方多點色彩。”
他嘴上說的是高興,看向眾人的眼神卻萬分淡漠。他們對于蕭冕來說實際上更像是風景,更像是排解無聊情緒的玩物,而非是曾經的師兄師姐。
度過了兩萬七千年時光,如今的蕭冕已是淡漠了人性,雖是人身,但心性已然非人。
“你們便在這里陪我過最后一段時光吧,我重新出世的時候也可讓你們做個見證。當年你們封印我,他日你們見證我重新出世,這也算是讓事情有個圓滿的結束。”蕭冕道。
素天真的投影這時出聲道:“你重新出世之時便是遭遇大敵之刻,也許,那時便是你隕落的時刻。”
“你倒是對秦旸很是有信心啊,”蕭冕臉上終于露出笑容,“但是,這才有趣不是嗎?兩強相爭,必有一死。勝者踏著敗者的骸骨繼續前進,走向更高的境界。這也正是我所期待的。”
兩強相爭,必有一死。而蕭冕,他篤信死的那個人不是自己。
連武祖這樣的穿越者都死在他手上,連道祖、佛祖、人皇、百家之師四人合力都只能將他封印。
他這樣的人,又豈會缺乏信心?
“你們想要加強禁錮就加強吧,反正我遲早是能出去的。現在,你們便暫時先散了。”
蕭冕說著,反手一按,眼前的三個投影瞬間煙消云散,不見蹤影。
在這演武空間中,他雖是囚徒,但漫長的時間過去了,蕭冕也在這其中掌握了不小的權限,除了不能脫困,在這空間中他幾乎無所不能。
當三人投影消去之后,蕭冕一手撐著臉側,看向面前的虛無之處,“這么多年過去了,你還是不肯為我效勞嗎?”
他的話語好似在自言自語,但冥冥之中卻有回聲。
【若是當年本系統未遭毀損,本系統自然樂意讓你成為宿主,但可惜本系統如今最希望的是恢復,而不是找一個宿主。你有承擔宿主的實力,卻無修復本系統的能力。】
“若是我能修復你,我又何必需要你的效勞。”蕭冕笑了笑,閉上眼睛不再多言。
這一幕在這兩萬七千年中已經發生了無數次了。蕭冕想要成為這系統的宿主,探究其穿越世界的能力,但依系統所言,祂若是再度穿越世界,這最后一點維系生存的能源也就耗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