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嵩揪住傅燮的衣領惡狠狠瞪著,臉漲得通紅,仿佛想張口把傅燮吞進肚中。
皇甫嵩一字一頓說:“傅南容,你口口聲聲說是大漢忠臣,率兵殺天子近侍算哪門子忠臣?你這是造反?是大漢叛賊!天子近侍自有天子管著,我們做臣子的,君要臣死,臣就死。身為朝廷命官,只要一息尚存,就該為天子分憂,不該有大逆不道之念。你還是趕緊漢陽去吧!我用老上司身份命令你,不管前途有多么兇險,都不能有退縮之心,不管困難有多大,都必須堅定忠君愛國之念,頭可斷血可流,忠君愛國之心不可有稍許丟。”
傅燮嚇得臉色慘白,連連點頭說諾。
張羽看著此情此景,感慨萬千。
董卓專政時,皇甫嵩都差一點被殺了,只是因為董卓假借獻帝之命行事,所以皇甫嵩竟然寧可死,都不反董卓。
當然了,當王允策反呂布刺殺了董卓,控制了天子后,以天子之名義給皇甫嵩下達命令,皇甫嵩就率兵把董卓家族給滅了。
皇甫嵩是善終的,在這種亂世,象皇甫嵩這么有名將軍能善終也算是例外。
張羽對皇甫嵩非常尊敬,對皇甫嵩的愚忠感到不惜。
皇甫嵩對傅燮所說,把張羽腦海中關于傅燮的稀薄記憶激起。漢陽郡治被西涼叛軍圍困,城中沒有多少守兵,糧食全都吃盡情況下,當時城外有北地郡的匈奴騎兵數千人,都知道傅燮為人正直,且為報恩,一同在城外叩頭,請求傅燮出城投降,愿意保證傅燮平安返回家鄉北地郡。傅燮堅決不投降。
傅燮最終犧牲在沖鋒的路上。
傅燮之死壯哉!
張羽趕緊上前勸止皇甫嵩,說:“皇甫將軍,我張羽對傅兄極為敬佩,我相信傅兄是大漢忠臣。傅兄只是隨便一說,請不要當真。”
皇甫嵩松手,對傅燮說:“傅南容,一定要好好干,一定要替我把叛賊全都殺了。”
傅燮因為有事要先離開,皇甫嵩因為地位高,不必送。
張羽代替皇甫嵩把傅燮送到大門口。
在皇甫嵩家大門口,張羽對傅燮說:“涼州局勢很亂,又是邊地,傅兄一定要注意安全。”
傅燮搖頭嘆氣說:“鎮國大將軍,我南容此行,沒有想活著回來。為了榮譽,為了大漢江山社稷,我已做好了犧牲準備。皇甫將軍對我有再造之恩,恕我不能侍奉左右,懇請鎮國大將軍能經常看望皇甫將軍。”
傅燮離開后,張羽回到皇甫嵩書房。
皇甫嵩對張羽說:“張羽,你要趕緊返回陽翟準備剿匪工作,沒有人幫得了你,一切都只能靠你自己。”
張羽點頭說:“請皇甫將軍放心,我張羽假如不能把趙慈消滅了,就沒臉再見您。”
皇甫嵩大笑說:“好!等你消滅了趙慈后,我再請你喝酒。”
在返回基地的路上,張羽與何苗相遇。
何苗跳下馬,跑到張羽馬前,向張羽行禮。張羽也趕緊跳下馬還禮。
張羽娶蝶兒時,何苗曾代表何家親往陽翟給張羽送了賀禮。張羽對何苗的印象比何進要好,原因僅只是何苗對張羽很尊敬。張羽知道,何苗的哥哥何進現在是大將軍,妹妹又是皇后,何苗將來也一定會權勢通天。
將來何進會被太監殺了,何苗被什么人殺了,張羽一時半會記不起來。不管怎么樣,這兩兄弟都還只有三年時間可活。
張羽笑說:“何將軍,到我家去喝酒吧!”
何苗搖頭說:“大將軍已約我晚上喝酒,我們只能改天再喝了。”
張羽笑說:“千萬不要拿你兄長壓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