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外，張羽和袁術牽著馬，并肩向前走著。
街道上空無一人，只有一輪明月孤孤地懸掛在天空，仿佛在偷窺人世間的一切秘密。
漢靈帝病危，局勢變得復雜，洛陽實施宵禁的時間提前，二更時街上就有軍隊巡邏，戒嚴了。
百姓不認識張羽，但軍人幾乎全都認識。不僅因為張羽經常出入皇宮，虎賁羽林軍認識，而且張羽在西園軍面前有兩次露臉機會，西園軍也全都認識。袁術作為虎賁中郎將，一直在洛陽活動，官兵全都認識。
巡邏官兵遇到張羽和袁術，會自動停下，集體向張羽和袁術敬禮讓道。
袁術對張羽說：“鎮國大將軍，我好困惑，我不知道我為什么非要把宦官們全都斬了。可我仿佛登上了賊船，感覺沒法下來。主要是仲兄本初，象個瘋子，整天都在搞串連，仿佛不殺光宦官，我等就談不上英雄似的。大將軍何進再三強調，只要除掉首惡就行，可袁紹認為除惡務盡，搞得大將軍頭有三個大，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張羽站住，看住袁術的眼睛，笑說：“殺光宦官對你有什么好處？升官發財？還是名揚天下？”
袁術重重嘆氣說：“我現在是虎賁中郎將，再給我時間，一定能當上二品將軍。對袁家來講，維持現狀就能控制半壁江山。搞亂局勢，對袁家并不利。”
張羽問：“太仆兄和司徒隗公是什么態度？”
袁術重重嘆氣說：“他們雖然現在賦閑在家，但門生故吏都在朝廷重要崗位任職，他們說任何話，朝廷百官誰敢不聽？他們堅決反對我們斬殺宦官。父兄命我不能胡來，要我多聽聽您的意見。說您身處亂世而不驚，知道在關鍵時刻退出洛陽，絕對是非凡之舉。說我也應該退出洛陽，謀取一州之地，安心經營，為大漢多做實實在的工作，不要聽小人之言，枉動干戈。以為假如枉動干戈，會導致天下大亂，于國于袁家都不利。”
張羽點頭說：“太仆兄高見。我的意見是您應該多聽太仆兄和司徒隗公的意見，遇到困惑多征求意見總不會有錯。”
袁術重重嘆氣說：“可是，本初兄他們代表著正義，代表著士人的態度，我假如不加入他們，就會被孤立，會被邊緣化，對我個人的發展極端不利。”
張羽真不能講太多，萬一說服了袁術，到時袁術不率領虎賁羽林軍斬殺宦官，三國歷史就改寫了。假如袁術到時反過來對付袁紹和曹操等，局勢又會向另一條道上發展。
袁術控制著虎賁羽林軍，騫碩雖然是這支軍隊的最高領導，但騫碩的話袁術可以忽略，甚至反過來把騫碩斬了。袁術在虎賁羽林軍中經營日久，各級軍官都只聽袁術的，不會聽騫碩的。而且袁術率領的軍隊就駐于南北皇宮之間的院子里，擔負著保衛皇宮之責。袁術假如反對斬殺宦官，他命令軍隊守住皇宮各座大門，估計袁紹等想憑手中的西園軍攻克皇宮，不具可能性。
因為攻打皇宮就是造反，時間一旦拖長，必然會失敗。
袁術是屠殺宦官的關鍵人物，這是張羽對歷史負責作出的正確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