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哪門子皇帝。”李旦無奈的一笑:“算了,這不是說話的地方。”
“你一個人出來不怕人害你么?”谷濤吃了塊糕點:“你這樣的皇帝還是有點意思啊。”
李旦仰起頭沉默了一陣:“我算是個什么東西啊,害我有什么意義?幾位,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這里沒幾個人不知道我是李旦。”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透著一股子無奈,而從這家伙一眼就能認出谷濤他們幾個人不是本地人這一點來看,這家伙恐怕是這里的常客,常到不能再常,常到這里經常有誰來他都一清二楚。
想想,一個皇帝混到這個地步是因為什么?哪怕是昏君其實也都沒有這樣的,這說明他是一點權力都沒有,大家心照不宣的接受這個傻皇帝天天混酒樓這件事,誰也不戳破,任由他在這里橫行霸道而已。
至于刺殺他,那是一點意義都沒有,他死了又能怎么樣?說不定連知道都沒人知道。
當然,究竟怎么樣讓一個受過良好教育的皇帝混成一個看上去像地痞的,這一點谷濤已經完整驗證了心路歷程了,他也是繼承人而且他要繼承的文明可比唐朝強大不知道多少倍。
“你天天混在這里是為了什么?”辛晨倒了杯茶。
“當然是玩。”李旦攤開手:“這里連著皇宮,進來出去也沒人管我。母后么,你也知道,我只要不惹事,什么都隨我。”
“這是皇家產業?”
“我開的。”李旦嘿嘿一笑,得意洋洋的說:“全長安最好的戲子最好的花魁都在我這里。”
牛批啊,一國之君在皇宮旁邊開妓院,這大概也是一件說出去都沒人信的事了吧。
“不過說起來,你們也不是凡人啊,他們這些東西第一次知道我身份的時候都誠惶誠恐,你們很好啊。”
“為什么要惶恐?”辛晨笑道:“你要對我干什么,我就一筷子捅死你。”
李旦一愣,然后拍著手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好好好好,有趣有趣。”
等笑夠了,李旦長出一口氣,喝了口茶水:“好久沒有如此開懷了,幾位真的是妙人兒啊。”
這孫子……真的是舔啊,見誰都要舔一下,絲毫都沒有身為皇帝的自覺,簡直就是個終極黃金舔狗。
“話說,子瞻兄。”
“當不起。”辛晨擺擺手:“好歹是個皇帝。”
“好歹……”李旦倒吸一口涼氣:“子瞻兄真的是不留情面。我問一下,清照妹子可否婚配啊?”
谷濤拿起一個陶盤,雙手微微用力,盤子應聲碎裂。
“打擾了。”李旦雙手抱拳。
其實按照現代人的標準,李旦是個十足有趣的人,這樣的人天生對權利可能就沒有太大的貪戀,而且最擅長審時度勢,不然也不會出現兩次禪讓,也沒辦法安安穩穩活到自然死亡吧。
“子瞻兄,說真的……”李旦瞇起眼睛嚴肅的說:“我用我一個沒出嫁的妹子跟你換,妹妹換妹妹,不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