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搖了搖頭,磕了一下他的貓碗:“說回來吧。你跟方欣雨,現在怎么樣了?”
非爺靜靜地看了一會仍舊在發光的老樹,舔了一口酒之后說道:“上次當代課老師的事黃了之后,她好像是想通了,專心在做文創村的事。有閑暇時間,也就是看看電影電視。上次可能是情緒低谷,把我當樹洞,說了說內心的迷茫和脆弱。”
余秋似乎是考慮了一會,然后說道:“非爺,就算你不想跟她說你是一個人,讓她覺得你能聽懂也好。她能多說說心里話,負面的東西也就不會累積得越來越多。”
非爺輕輕笑了笑:“到什么程度?是要表現得她的每一句話我都能聽懂,還是就像我訓練虎子和大黑他們一樣,能聽得懂一些簡單的詞?分寸不好把握啊。”
“反正你本來就聰明啊。她覺得你聰明,又不會多想。你自己聰明,就自己掌握著分寸啊。”
非爺良久沒說話,然后才開口:“喝酒!”
余秋認真地說:“非爺,身體雖然不自由了,但你的心,可以是自由的。”
“說什么騷話?”
“不要給自己背負太多。既然未來一切都不確定,何必給自己一個限定死了的結局?一步一步照著自己的心意去做,走下去不就行了?她是一個成年人,她會做自己的判斷跟選擇。”
非爺呵呵笑了一聲:“又來了,苦情劇。你說的這些,都基于關系的雙方是兩個人,懂嗎?”
余秋懂,但余秋也知道非爺其實已經在受傷了。
只不過因為他經歷過太多,這點傷痛似乎算不上什么而已。
于是他說道:“反正我只覺得,你的存在如此奇妙,一切都是有可能的。如果你覺得它發光,是因為你愿望的力量。那我作為唯一能聽懂你說話的人,我愿望的力量應該也有作用吧?現在我就對冥冥之中的存在許愿,希望你能早一點變回人,可以追求你想要的幸福生活!”
非爺搖著頭笑了一聲:“它可沒有變得更亮。這個愿,我也許過了。”
“你忘了嗎?你得要想到什么、說出什么、做了什么的時候,才發現這些改變的。”
非爺扭頭看了看他,灑然一笑:“喝吧。從明天開始,我試試。”
在余秋的眼中,眼前是靜謐的鄉村圖景,偶爾有人家燈火點綴在夜幕中。
現在是農歷月初,天上的星星很亮。
但在非爺眼中,眼前可就有光污染了。
老樹仍舊跟雷達天線似的一圈圈散發著光芒。
頻率不快,所以氣氛不會搞得很緊張。
非爺覺得余秋說得有一定道理,既然不知道未來會怎么樣,那干嘛不干脆樂觀一點?
畢竟眼前的景象就夠奇妙了,就像夢境里一樣。
做夢的話,干嘛不做得美一點?
從明天起,做一只幸福的貓。
訓狗,踩奶,巡視江山。
從明天起,關心娘們和未來。
我有一臺手機,面朝屏幕,喜笑顏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