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欣雨燦爛地笑了笑,就轉身進了屋。
余青山環顧著周邊的景色,抱著非爺一邊往外走一邊說:“她也在跟小何請教怎么種花,來年春天,旁邊的地里種上向日葵,籬笆旁種上月季,到時候這里的景色就更好了。”
非爺現在雖然覺得他挺陌生,但也挺有安全感。
何詩……好像是余秋的老婆?
夜幕降臨,余青山約上了陳大壯,兩人一起在路燈下往山坡走。
非爺一直望著那邊的老樹。
光芒仍在,但已越來越淡。
他越發的沉默,回了房間里,就窩在了一旁打著盹。
那邊的桌子旁,三個人在一起吃飯。
“味道怎么樣?”方欣雨笑吟吟地問。
陳大壯感嘆道:“小方現在還越來越往賢惠的方向發展,不知道將來誰這么有福氣哦。老余,到時候你可得好好把關。”
余青山只笑道:“她自己喜歡就行。這丫頭,聰明得緊。”
方欣雨跟著開心地笑,望了房間角落的非爺一眼,然后就對陳大壯說:“陳叔,沒事的時候跟著您學書法畫畫行不行?”
“行啊!那有什么不行?”陳大壯說道,“聽說你又在學種花,又要學書法畫畫,還要管著這個村子。多留著點自己的時間,接觸一下年輕才俊啊,比如那個趙小凱。”
方欣雨像是習慣了,只說道:“我是文創村的老大,怎么能沒兩手?”
余青山就舉起了杯子:“你就把這個老師當好吧,怎么還對做媒感興趣了?來,喝一口。”
酒至微醺,余青山和陳大壯回去了。
方欣雨關好了籬笆門,又關好了房門,一個人安靜地把碗筷收拾洗好了。
非爺似乎剛剛睡了一覺醒,看到廚房里走出來的方欣雨有點恍惚。
很熟悉,卻又想不起來是誰。
方欣雨剛好看到了這一剎那間的眼神,心里一顫。
一個多月了,他都沒有再出現這么人性化的表情。
她趕忙奔過來抱起他說道:“顧言,是你回來了嗎?”
非爺都忘了自己是要裝作普通的貓,讓所有人都習慣他已經離去。
所以他開口問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方欣雨歡喜得不得了,馬上把手機拿了過來調出輸入法:“你想說什么?”
非爺看著面前的東西,感覺自己應該是會用的,但爪子抬在那里,忽然一炸毛:“靠!我怎么變成一只貓了?”
喊完,他就在房里急急忙忙地跑,找到鏡子之后就發出哀嚎:“靠!老子真的變成貓了?”
方欣雨看他的樣子,不知道怎么辦好,趕緊給余秋打電話說道:“余秋,顧言剛才出現人的表情了,現在又是叫喚,又是照鏡子,很著急的樣子,你聽不聽得懂他在說什么?”
余秋先是一驚,然后聽了一陣,仍然是一陣一陣的貓叫聲。
他說道:“聽不懂……他排斥你了嗎?”
“有一點……”方欣雨只見非爺已經安靜了下來,坐在那里警惕又疑惑地看著自己,“現在的表情也很像以前的時候,就是那種很疑惑的表情。”
余秋嘆了一口說道:“大概……是貓自己的記憶覺醒了吧,不認識你。”
他不能說關于非爺之前是在裝的猜測,不然方欣雨又會難過一些。
方欣雨悵然若失,卻仍然說道:“那普通的貓,不會出現這種表情啊!”
“也有的,你沒看網上其他的貓嗎?只不過你聯想到了以前的他而已。”余秋頓了一下說道,“到18號左右,我就去陳家灣。20號,是我們認識三周年的日子。”
“嗯……”方欣雨無奈地掛了電話,就蹲在那邊溫柔地說,“顧言,是你嗎?”
非爺很警惕。
怎么回事?變成貓了,為什么有人知道我的名字,還對我說話?
但現在如果做出反應,會被送去切片吧?
非爺腦子里正在快速地思考,變成了貓應該怎么辦,困倦就重新襲來。
他的眼神一陣恍惚,忍不住軟軟地趴下了,重新閉上眼睛。
方欣雨止著心頭的澀意把他抱了起來,坐在房間的沙發上。
非爺睡著了,剛才的一幕,似乎曇花一現。
方欣雨喃喃地問道:“顧言,是你在努力修煉嗎?還是什么情況?我再跟你講一遍我們之間的事吧?”
如同很多天晚上一樣,她又跟已經“忘”了往事的非爺講起兩人怎么認識的,怎么慢慢互相喜歡的。
還有他自己寫的詩。
方欣雨喊著淚笑著說:“我心里沒下雨,你放心。但你這個家伙,要信守諾言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