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春梅打了個激靈,忍不住罵道:“你這孩子,說話咋那么瘆人呢!你說,董月兒到底咋死的?”
朱彤聳聳肩膀:“阿姨,您問我,我問誰啊?反正我爸通過各種渠道,只打聽出來這兩條推論。”
齊歡伸手搭在朱彤脖子上:“就憑這兩條推論,你家那房子可比兇宅恐怖多了,你請我爸去,啥意思啊?”
朱彤被齊歡陰森森的語氣說得一哆嗦,縮了縮脖子道:“齊歡,你手太涼了,拿開點兒,別放我脖子上。”
“我手沒放你脖子上啊。”齊歡語氣幽幽。
朱彤也是被他自己渲染的氣氛嚇著了,竟然咩地尖叫出聲。
趙春梅笑著拍了一下齊歡的手臂:“歡子,你別和他逗,豬頭,呃朱彤開車呢。”
齊歡哈哈大笑說:“我爸看風水,就是求子添丁一招鮮。其他兇宅化煞之類,他怕是搞不定。”
“沒事,沒事。”朱彤驚魂稍定,呵呵笑道,“除了齊叔,我爸那邊已經請了不少大師給調理過了。符紙燒了好幾摞,風水陣也擺了好幾套,就是想請齊叔再給看看,查缺補漏。我爸特別信任齊叔,其實啊,主要是星光水岸的規矩忒大,不讓搞。要是按照我們老家的辦法,請他百十個和尚道士,樓上樓下,院里院外,做他個七天七夜的法事,啥毛病都解決了。”
齊歡也笑:“真按你老家辦法搞,全濱河可就都知道你家出租兇宅了!到時候,別說沒人敢租你家房子,就連星岸的房價也得被你家砸下幾萬來!”
回到家,齊國棟的車子已經先到了,他沒敢上樓,在樓道門口迎趙春梅的駕。當著齊歡同學的面,趙春梅也按捺住性子,沒有發作他,朱彤又從后備箱里拎出兩瓶五糧液塞給齊國棟說是老爸交代一定要送到。
齊歡家是個兩室一廳的單元房,房齡比較老,廳不算大,擺一張飯桌,外加一個沙發,就沒太大的回旋余地了。按著齊歡的性子,就從外面團幾個菜,趙春梅卻堅持要給兒子親自下廚,做幾道親媽味道的菜肴。
齊國棟聽朱彤又轉述了一遍他家“兇宅”的事情,心里頭也是涼颼颼,有點方。一怕老婆借題發揮,二來那句非他殺的非自然死亡也讓人瘆得慌。他倒是挺有自知之明,憑他那些東拼西湊地攤兒書本上學來的風水理論,絕對接不了兇宅化煞的卡司。
可桌上那兩瓶五糧液又代表了朱老板的面子,不能不給,又想朱廣廈既然已經請大師們擺了好幾套風水陣,借這個機會過去學習學習,也算漲漲見識,齊國棟就答應下來,等會吃過飯和朱彤去星岸小區走一趟。
趙春梅只道他是存了吊唁追思董月兒的心思,冷笑兩聲,甩下一句話:“正好星岸小區離齊歡奶奶家不遠,你也好些天沒去看奶奶了吧?”
齊國棟愣了一下,知道趙春梅這是要把他掃地出門的節奏。趙春梅沒給他辯解的機會,指著捧著大碗蹲在角落里的李七妹說:“歡子剛從醫院回來,還要在家休息調養一段時間才能上學。我打算讓李七妹在家住一段時間,幫著照看。你在家,成天還要在廳里看電視,就剩下添亂的,干脆去奶奶家住幾天得了。”
齊歡原本是要幫齊國棟說兩句好話,挽留一下,聽了趙春梅的安排,心頭一動,改了主意,將求情的話咽了回去。這李柒就像一枚定時炸彈,誰知道那祖爺針對他家有沒有安排什么連環炸?與其讓李柒飄在外面搞事情,不如先把她按在身邊,這樣才有機會,慢慢“糾正”祖爺的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