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艾薇小姐笑著說話,使用的是大不列顛的本土英語。
而且她是驕傲的,微揚白天鵝似的雪白脖頸,剛開口卻停下來。因為咖啡館木質的窄門被人推開,踉蹌走進來一個渾身酒氣的青年男子。男子長得非常英俊,高挺的鼻梁,稀疏胡須略顯雜亂,雪白的皮膚上一雙蔚藍色的眼睛宛如她們乘船而來時看了兩個月的大海一般。
艾薇小姐和同伴們立刻用扇子擋住嘴,貴族范的笑起來了。
她們見過很多這樣的青年,因為在大不列顛本土失勢,前來北美殖民地想著東山再起卻只能借酒消愁?她們看不起麥克,但不妨礙她們鐘意麥克的英俊和落魄——
落魄代表著尊嚴的貶職,英俊卻是她們想要購買的‘商品’……她們可以花費小小的幾個先令就度過很多奇妙的夜晚,或者白天?直到她們厭煩。
于是她們想要搭話,但是突然,麥克腳后跟著的一只老狗卻讓她們瞪大了眼睛,覺得弗萊克城里的早餐都冷颼颼的。父母嚴厲的警告和某些‘帶老狗的、年輕、英俊、男人’的故事讓她們無所適從,曳著裙子,爭先恐后的跑了出去……
“請給我一點咖啡,咖啡要滾燙的。”
麥克毫不介意嚇跑了三個被扇子擋住臉的有錢姑娘。
這次輪到他來說話,用的是北美洲特有的,含有法國、荷蘭、德意志、瑞典、瑞士、愛爾蘭和英國,甚至帶點印第安和黑人特色的混雜腔。
片刻之后,招待把一壺滾燙的咖啡放到了他的桌上,連忙離開。咖啡館后卻走出一個身材高挑且胸口極為高聳的女子,刀劍交叉的亮金色徽章格外耀眼……
“嗨!我親愛的弗萊克小城里的總探長,大清早把我喊到您黑暗收入之一的咖啡館里想要做些什么?難道您終于想明白了,知道您屬下最親愛的麥克.托爾斯得三街探長才是整個北美最英俊的男人,想嫁人了?”
麥克不用咖啡杯,一口氣把整壺的咖啡灌進肚子,這才清醒一點。
他盯著西格莉德.杰克遜的好身材上下打量。因為他喜歡自己的這位上司很久了,特別是對方淡紫色的大眼睛和插在緊致束腰上的兩把象牙色的簧輪短槍。最后把目光束在西格莉德胸口~~~~的徽章上,從而想象西格莉德把兩把象牙簧輪短槍拍他桌前的樣子——
這讓他覺得簧輪短槍這樣珍貴的槍械觸手可及……
“第一,你已經不是三街探長了。因為你‘病休’了八個月,你的東斜街和南斜街已經被老貝爾吞掉,所以你是一街探長,最小的那種,而且是‘前’一街探長。”西格莉德在麥克的對面坐下,兩手搭在椅背上,往后面一躺。沒有和以前一樣拍槍械‘嚇唬’麥克,真實的目的卻是顯擺一下弗萊克城市中唯二的兩把簧輪短槍。
畢竟在正規軍也配備不齊火繩槍的悲慘年代,簧輪短槍幾乎是貴族和超有錢人的象征。她兩種都不是。
“第二,你剩下的北斜街,在你的管轄中五年沒有發生過‘命案’的地方死了人,一個家庭的兩名成員在家中同時遇害。伯明翰和伯明翰太太。作案手法殘酷。”
“不是殘酷,是猥瑣。”
“你知道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