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們已經排除掉所有的嫌疑人。只剩下沃波爾。”
麥克笑著說:“留在英屬殖民地的西班牙人基本上比較體面。他們不舍得安逸的生活,所以留下;也因為他們都過得不錯,我們才可以非常幸運的排除掉三十四人,再排除斷肋骨的酒鬼貝基就只剩下沃波爾一個嫌疑者啦……
我看看,原來沃波爾的母親曼蒂沒有西班牙血統,強大的西班牙戰船拒絕免費送曼蒂去西班牙屬的殖民地,沃波爾就決定留下,在咱們的英屬殖民地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嘖,可憐了一個孝順的孩子。”
“為什么沃波爾一定是綁架者?你說過的,他只是一個孩子而已!”
“孩子犯法與大人同罪。親愛的西格莉德總探長,如果一個孩子綁架了您的親妹妹,還殺死了她,您會說殺人者只是個孩子嗎?”麥克的聲音很輕,但是西格莉德感覺麥克的每一個字眼都好像一次悶雷,狠狠擊打在她的天靈蓋上。
“你說的對。麥克。”西格莉德的眼睛紅了,問:“那么……維吉尼亞呢?維吉尼亞只有十歲。她會被殺死么?”
“應該不會,我說過了,她就是綁架她自己的幕后黑手之一。但是也不保險,畢竟幕后黑手被棋子殺死的情況存在著不少先例。”麥克邊說邊吃,渾然不管西格莉德被他的話語弄得落差巨大。
沒多久吃飽了,伸懶腰站起來,“終于舒坦了。”他揉著肚子說:“熬夜會加重體內所有器官的負擔,所以熬夜不好,熬夜后也必須吃飽。好了,現在我們可以去看看唯一嫌疑人沃波爾了,也需要買點兒水果探望一下他親愛的母親曼蒂.愛德華……
聽說曼蒂生病了?我的上帝,這真是一個非常糟糕的消息!”
……
沃波爾就住在東直街上,東面靠近港口。
麥克曾以為港口是最繁華的地方,房價自然水漲船高,但是北美洲和他上輩子所在的美麗國度完全不同,港口不是黃金地段,而是混亂和罪惡的溫床。水手、混混、逃亡者,甚至有兼職的海盜混跡其中,隨便踹開一個擋住視線的木板箱子,都有可能發現一具光赤的吉普賽女郎尸體——這不是意外,而是現實,或者說:生活。
“讓可憐的吉普賽女郎交些規費吧,我可以保護她們。”站在港口看著海鷗,麥克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你可以保護她們嗎?麥克,你的東直街只占據弗萊克港口的六分之一。”西格莉德知道麥克對誰講話,側開腳步,旁邊混亂的雜物中就鉆出伍爾夫亂糟糟的褐色頭發。
“好的頭兒。”伍爾夫知道麥克喜歡弱勢人種,直接點頭,然后指向港口最外圍的一艘大船。
這真是一艘大船,比周圍的船只大了三倍,左船舷露著十塊和船幫顏色不同的木板,正是炮口,證明這是一艘載有二十門火炮的戰艦型運輸船。必要時,木板會朝著左邊打開,推出黑咚咚的炮口,在大海或者陸地的邊緣宣揚大不列顛的強悍主權。
“那是駛往本土的運輸船,在這里補給一下,也收購鞣制好的成年牛皮。頭兒,沃波爾就在船上,那個被水手踹了一腳的小家伙就是他。”伍爾夫的視力很好,隔了兩英里也能看見沃波爾卑躬屈膝的臉。
麥克微微點頭,映著海上驕陽的蔚藍色眸子閃過一絲微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