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時間也很重要。”顏沖道,“我們是坐牛車來的,速度很慢,所以肯定不是我們撞的。而且當時也沒看見有人的尸體,所以他是怎么死的,就變得非常重要了。”
“你說得對,霧津的火車沒有那么多。”楊順昊點了點頭,“如果他不是臥軌而死的,那么也有可能是有人拋尸,制造了臥軌的假象。哦,報警了嗎?”
他最后一句話是對姜仁浩說的。
姜仁浩點了點頭,嘆了口氣:“報了,不過警方說最近治安事件太多,還有靈異事件夾雜在其中。這種明顯是自殺的案子,就不要麻煩他們了。他們只派來了一個警員,就匆匆結案了。”
“你們警察就是這么處理問題的嗎?”顏沖對遲鈍警察說道。
“這事兒我能理解。沒辦法,小地方,警力有限。”遲鈍警察說道,“我不也是一樣,一個月就開那么點錢,連老媽的醫療費都掏不起。你讓我拼命,我是不肯的。”
顏沖嘆了口氣,道:“那這事兒也不能就這么放著不管,算了我們過去看看吧。”
楊順昊也沒多說什么,他回去把智友安撫了一下,讓她回去再休息一下,然后就跟著顏沖一起前往事發地點。
鄧玉壺也跟著一起來了,他還在旁邊說呢:“不就是死了個孩子嘛,有什么大驚小怪的。之前一車一車地殺喪尸,他們原本也都是人,也沒見你這么激動。”
雖然他說的是歪理,但是其實也能代表一部分人的看法。
顏沖這種已經習慣了收割性命的人,為什么會對一個自殺的人這么上心。
顏沖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總覺的霧津這個地方充滿了怪異。
從昨天那些不停喝水的人,到那一對長相丑陋的校長兄弟,再到今天早上的神經病發作,以及孩子自殺,他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他們很快來到了火車站旁,小孩死的位置離火車站還有一段距離。
他們沿著火車道一路找了上去,終于找到了一圈用石灰線圍起來的“兇殺現場”。
因為警察草草結案,所以孩子的尸體已經被家長領回去了,警察也走了。
這件事情甚至連個記者報道一下都沒有。
現場只剩下了一圈白線,代表這里曾經死過一個人。
楊順昊和遲鈍警察認真地檢查了一下周圍環境,從撞車的位置,到殘留的血液。
顏沖則順著火車道又往上走了一段路,重新折返了回來。
“不是火車撞的。”顏沖剛要開口,那邊楊順昊也情緒激動地要說話。
“你先說。”顏沖道。
“這里不是第一案發現場。”楊順昊道,“血液的痕跡不對,應該是孩子已經死了,然后被扔到了這里。這里只是一個拋尸的地點罷了。或許有人知道這里警察辦案的風格,想故意引導人認為這孩子是死于自殺。”
“說得有道理。”顏沖道,“甚至根本就沒有火車經過。我從剛才的車站過來,一直又往前走了挺遠,都沒有看見可變軌的道岔。我們的車廂還在前面好好地停著,所以即使有火車經過,也必須停下來。”
大家達成了共識,都知道這背后一定是一場有陰謀的兇殺案,只不過從哪里入手就成了問題。
“要不我們先去檢查一下尸體?”鄧玉壺建議道,“如果他不是死于火車,那么身上應該有其他的傷痕。”
大家都表示同意,于是連忙趕往了被害人的家。
結果已經來不及了。
因為他們家的家庭條件很差,家長在確認了孩子是“自殺”之后,雖然心中萬分悲痛,但是也沒有給他風光大葬。
自殺的人,是沒有撫恤金的。
他家里窮得連棺材都買不起,所以只能找親親朋友幫忙,干脆一把火把尸體燒了。
現在那孩子已經成灰了,這下死因更查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