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峽谷口,長吏登上了一個小山丘,拿出自己的望遠鏡遠遠望了過去!
目之所及,別說騎兵了,就TM禿鷲都沒看到一只!
“哪里來的騎兵?”
長吏轉頭拍了拍跟來的里長的肩膀,沉重道:“這都快接近朔方了,把心安定下來,吃完午飯,就讓牧民們立即動身!別讓都護他們白白犧牲!”
“是!”
里長點了點頭,二人換換往峽谷里面走。
正是此時,峽谷口的南邊,一百多人的騎兵恰恰抵達!
“吁!”
為首的騎士頭戴一個布帽,身穿脹鼓鼓的背心,裸露在背心外面的衣袖是墨綠色和淺綠色相間雜亂顏色,他的背上,是一張白色的巨大披風!
他一手勒住韁繩,另一只手舉向天空,距離著視線里那群穿著羊皮襖子的人一百步遠,用地地道道的大唐官話大聲問道:“你們是什么人,為何在這里?”
那騎士身后穿著同樣妝容的騎兵紛紛舉起了一個鐵管,鐵管的口子正好對著谷口。
谷口子里面的牧民一臉茫然!
他們聽得明白,對面的人說的是官話,可這才學習了一年多的官話,哪里能完全聽懂?
一個膽子大一些的牧民戰戰巍巍走了出來,遠遠隔著幾十步的距離問道:“**********!”
突厥語?
那為首的騎士正是李震,其身后的士兵正是鷹揚衛斥候營。李震眉頭一皺,我不是李德獎,聽不懂啊!
對面看上去不像是武裝力量,可到底是不是牧民,李震無法區分!
他轉頭吩咐了一句:“派人去通知一下唐總管,就說我們這里遇到了一群人,不像武裝力量。”
斥候營里自然有士兵調轉馬頭離去。
對面的峽谷里,也自然有機靈的里長命人前去請長吏過來。
唐河上得到匯報,立馬騎馬趕了過來。牧民群中的長吏亦是如此。
半盞茶的功夫,雙方主官終于在峽谷口南部相遇。
“來!來!”
看著對面的隊伍,長吏激動得有些結巴:“來著可是我大唐天軍?本官突厥都護府長吏,奉命護送牧民后撤。”
“我是唐河上!”
唐河上對著長吏行了一個軍禮道:“突厥道行軍副總管,鷹揚衛大將軍!本將奉皇命馳援突厥都護府,現在都護府現狀如何?”
唐河上?
長吏情不自禁瞪大了眼睛,雖然他是其他州府調到都護府來的,從未見過唐河上。可是,在這草原的一年半里,他才是每一條政令的執行者,怎么可能沒聽說過唐河上的大名?
再說了,眼前這個青年可是草原牧民帳篷里第三塊牌位上供奉的人。
如果說,曾經的頡利可汗和長生天是突厥人的信仰,那么,現在這個信仰是長生天、李二陛下還有唐河上!
長吏快速往前跑了幾十步,然后到唐河上馬前五步左右,拱手行禮道:“下官見過大將軍!您終于來了,都護府,都護府的情況現在我也不知道,我是五天前開始帶著牧民撤離的。還請將軍速速馳援都護府,都護府危在旦夕!都護、政委,四萬將士、十余萬青壯危在旦夕啊!”
“辛苦了!”
唐河上翻身下馬,將長吏扶了起來,他柔聲道:“請長吏命牧民讓開道路,大軍即刻開拔支援都護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