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裊裊的煙氣,趙銘將宣紙鋪在了條案之上,剛一提筆,又停了下來,說道:“老辛,要不你來口述?我來寫?”
“那就寫一句話?”
“好!”
辛文華凝視著林丁強和辛晴,給出了作為父親最殷切的祝愿,開口道:“蒲葦紉如絲,磐石無轉移。”
趙銘一聽,抿笑了一會,隨后便揮毫潑墨在雪白的宣紙上寫下了這句話。
半晌之后,一幅行云流水的行書出現在了林丁強和辛晴的眼前。
趙銘打開了條案上放著的銅盒,里面放著數十枚印章。
他首先在右上方蓋上了一方橢圓形的引首章,上面端刻著“藏拙”二字。
隨后又在末尾蓋了一方陽刻著“趙銘”小篆體的姓名章。
不過,在這幅只有十個字的作品之上,趙銘并沒有寫贈予某某某,在他看來,這句話是辛文華對女兒和未來女婿的美好祝愿,自己不過是代筆而已。
等鮮紅的印章加蓋完畢,趙銘將宣紙遞給了辛文華,隨后退到了一邊。
辛文華慎重地說著:“林丁強,晴晴。這幅字雖然是假手于人,但也是我和舒蘭對你們二人的祝愿。希望你們回到京城之后,能互幫互助,謙遜待人,不忘今日之承諾。”
辛晴還是第一次聽到父親這么對自己說話,就連當年出國的時候,辛文華也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落地之后,記得保平安。”
“爸。”
辛晴的眼角噙著淚,她此時已經不知道說什么好,轉身埋在舒蘭的懷里啜泣了起來。
林丁強感覺到肩上的擔子重了不少,看著辛文華堅定的眼神,他就知道這位在旁人眼里古板的辛教授,其實心里還是有柔軟的一面。
“謝謝叔叔。”林丁強雙手接過了字,給出了自己的承諾,“你們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辛晴的。”
舒蘭摸著辛晴的頭,安慰道:“今天又不是真的把你嫁出去了,怎么就哭了呢?你爸是希望你好,希望你們兩人都好。”
辛晴這才抬起了頭,嘟嘴道:“那弄得這么傷感干嘛呀!我不是還沒有走嗎!”
舒蘭寵溺地看著自己的女兒,輕描淡寫地說著:“還有28個小時。”
一聽到這里,辛晴瞬間想到自己雖然只是回來一個周末,在她看來是按照天來算的,不過在舒蘭的眼里,卻是按小時。
“媽,我明天不去長隆了!”辛晴哭得更加厲害了,“我就陪著您!陪您做香!陪您買菜!陪您逛街!”
舒蘭欣慰地點著頭,而辛文華見母女情深的模樣,輕輕咳嗽了兩聲,“這又不是在家里,還是注意一點!”
林丁強將字收好之后,看了看時間,邀請道:“辛叔叔,趙老師,要不中午我們就在外面隨便吃點?”
辛晴一聽,連連點頭,“對!林丁強請客!”
辛文華問著趙銘的意見,“老趙,有空嗎?”
趙銘哈哈大笑起來,“行啊!小伙子!等會我們好好喝一杯!讓我看看你的酒量如何!”
林丁強昨晚的酒都還沒有醒,但既然趙銘這么說,還是答應道:“好,我一定陪趙老師小酌幾杯。”
辛文華擺著手,大氣地說著:“誒!你昨晚都喝了不少,今天中午還是我來陪老趙喝!”
“這不女兒還沒出嫁嗎?你這未來老丈人就開始心疼了?”趙銘故意說著:“今天你們兩人都免不了!走!我做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