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葳雙腿斜側，身體前傾，充分利用自己的身體優勢，“那超人是難做，費時，還是昂貴呢？”
關煌笑著搖頭，“都不是，而是做這個事，讓我激動，興奮。”
李思葳真想給他一個白眼，前面說的頭頭是道，原來是瞎扯，嘴里問道，“是因為錢嗎？”
關煌搖頭，“我說的興奮，不是因為賺錢多少，而是非金錢的因素。”
“比如說？”
關煌：“比如，我真的要把未來五年，甚至十年時間，投入到這個想法上嗎？同時，它必須是一件困難的事，讓我動腦筋的事，我才會去做。”
李思葳有點明白了。
眼前這個人超級自戀。
在他眼里，全是以自我為中心的東西。
自己興奮，自己感興趣，自己值得，自己困難……
這樣的話，她的采訪風格也要跟著變。
要更加尖銳。
畢竟在對方眼里，尖銳可能不是冒犯，而是更有效的交流方式。
關煌繼續說道：“……當然，我還會考慮，它是不是一樁足夠大的生意，值得投入那么多時間。有的事情，雖然想法很好，但頂多做成一個產品，做不成一個公司。”
李思葳插話，“就像你剛才演講中提到臉萌？”
關煌點頭，“對，產品跟公司不是一個概念，就比如李小姐身上的絲襪，雖然很好看，但是做不成一個生意。”
本來盡力舒展腿部線條的美女主持人，嚇得連忙端坐，可惜又使得上圍更加豐滿，忍著羞意，“是嗎？絲襪的市場應該很大，撐起一個公司沒問題。”
關煌：“市場很大，競爭也很激烈，靠一款產品是無法殺敵制勝的，絲襪這種東西，雖然會讓人很有激情，因為它代表著性嘛，但是，它沒有很大的回報，你能做，我也能做，沒技術含量。”
李思葳感覺再說下去，要被對方調戲了，很明智地回到剛才的話題，“除了你剛才說的市場，激情，痛點，還有嗎？”
關煌：“最關鍵的，我一定要對這個想法有一個清晰的構思，在頭腦中可以看見它長什么樣。我不太會在財務上斤斤計較，如果這個想法確實很獨特，我覺得就可以往前推。”
李思葳沉吟一下，這就是對方經常炫耀的“我的眼睛能看到未來”，接下來無非就是吹噓，沒有太多采訪價值，干脆更激烈一點。
開口說道，“現在網上有很多人質疑，超人公司的創意可能來自其它公司，畢竟外賣和出行領域，你們都是后進者。”
關煌聞言絲毫不怒，笑著說道，“藝術家克萊恩寫了本書，書名就叫《像藝術家一樣偷竊》。他認為，所有誠實的藝術家被問到創意是怎么來的時候，都這么說：我是偷來的。”
李思葳暗暗興奮，“這么說，你承認……”
關煌看了她一眼，這女的怎么有點胸大無腦，
“《第二性》的作者波伏娃認為，世界上沒有真正的原創，創意的過程就像搭積木。很多大牛級別的作家、藝術家和科學家都說，創意都是偷來的，如果你非要刨根問底要一個答案，我只能說，沒有答案。”
李思葳鬧了一個紅臉。
她還以為對方是那種眼高于頂，不在乎世俗評價的人。
沒想到攻擊性這么強。
正要再說。
關煌打斷她，“好了，今天就到這里吧，這是我的電話，以后有需要給我聯系。”
李思葳只能說，“謝謝關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