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可以保證你一定能得到豐厚的回報。”潘月琳說。
可是語氣之中,卻多少有些隱隱的遺憾。
她經常掛在口頭的一句話,是我一個女人支應這么大一攤子,力不從心,這話半真半假,又示弱的成份,也有真正無能為力的無奈,她既不是本地的地頭蛇,如今也沒有特別過硬的靠山,全靠著自己的能力和以前留下的一點關系勉力維持著,的確十分心累。
比如像之前的煤炭降價、這次的齊大山安插人,包括汪肖清事件,她不是看不透,也不是沒有自己的想法和意見,但是實力在那放著,即便看透了,即便有不同的意見和想法,也只能放在肚子里,隨波逐流,隨大流。
她現在的命運,說白了,就是跟著當地的一幫大佬后面混,看著這群大佬吃飯,表面上是獨立的,事實上,有一天人家不帶她混了,不講那些情面了,她就一點反抗的法子都沒有,只能盡量保證一定的利益,然后退場。
孫三民是個好助手,但僅僅只是助手。
如果能有一個真正能幫忙,哪怕是合作的人,能和她相互支撐,未來也會輕松很多。
和陸岳濤接觸時間不長,她也不曉得陸岳濤到底是做什么的,有什么了不起的經歷,但如果對方不是齊大山的人,而齊大山愿意把和豐礦的權益交給他,這本身就說明對方的分量和能力。
可惜,齊大山有點的確沒算錯,一山不容二虎,哪怕是一公一母也不行,一個企業不能有兩個老板,除非一方完全不管事,百分之百放手,要不然以目前的股權分配,兩人不管聊的多好,但都存在著根本矛盾,壓根就不可能混成同一陣線,陸岳濤也就不可能成為她的真正的助力和幫手。
相反,倒是以前,有一些很小的股東在兩邊搖擺,造成了她對和豐礦的真正掌握。
陸岳濤喝了口水,像是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似得,道:“其實鳳縣這里的發展空間上限,已經被限制住了,潘總,我說句你未必愛聽的,即便你再送我點股份,讓我占大頭,我也沒興趣在這潭水里吃飯。”
“哪里不受限制呢?”潘月琳幽幽的嘆了口氣。
“限制當然處處都有,可是還有一句話,廣闊天地,大有可為。洛克菲勒做煉油加工廠的故事人人都曉得,可是輪到了自己身上,怎么就看不透呢?”
“你是說做煤炭加工?”
潘月琳不是沒想過,但實際上,煤炭和石油還是有區別的,石油抽出來之后需要經過大量的二次加工,也就是煉油,才能投入實際使用,但是煤炭不同,經過簡單的手工篩選和洗煤,就能滿足使用需求。
而這兩道工序,技術不復雜,成本不高,卻可以提升出煤的整體價值,幾乎所有的煤礦,自己都在做。
就比如和豐礦,本身就有一套洗煤的設備,精煤和煤泥分離,各自賣錢,其他礦也差不多,想靠著這個路子,前途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