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昨天有些不一樣,唱的是粵劇。
樓子門口可是站了不少的人,三姑六婆,搖著畫扇,這排場可真是有些大啊。
見他過來,昨天晚上跟著伺候的姑娘眼神一亮,就貼了過來。
一進大堂,比昨天的人可多了去了,但少有人說話,不光男人抽煙,女人也抽煙,打量的打量,眼神全落他身上了,有人倚著欄桿,有人靠著墻,女人旗袍開的叉一分,露著白膩的大腿,似笑非笑,眾生百態,不過如此。
“報報蔓!”
樓上,傳來一個聲。
蘇青聽到這東北江湖唇典黑話,心知必然是宮家來人了。
這是要探他的底,一句話能聽出很多東西。
“別玩虛的了,我姓蘇,單名一個青字!”
樓上沉默了片刻。
“京城我有些年頭沒回去過了,一直聽聞出了位戲魁,技冠京華,本以為無緣得見,沒想到在這佛山遇上了!”
蘇青攬著衣裳,步步登樓,嘴里笑道:“哎呦,您這話說的我可不敢受,得虧沒見到,否則,我這小命怕是就沒了!”
“您露個面吧!”
“唔,你上的是堂子,損的卻是北方武林的面,這事做的不妥。今早上剛從精武會回來就聽佛山橫空出世了一位年輕俊杰,咱問問,你先前說要論論事?跟誰論啊?”
蘇青登了樓,上了樓,透過一張玻璃,瞧見了一個人。
“你是宮家的人?”
“是!”
那人只見背影,不見面容,蘇青哂笑道:“宮老爺子德高望重,一心救國,想撮成南北融合,這個,我蘇青打心底里一百個佩服,宗師二字,名副其實,當之無愧。可是,今個我就想問一聲,宮家以前在宮里當差的時候,有沒有聽過血滴子這物件?”
蘇青步履很慢,“血滴子”三字一出口,滿堂眾人無不面面相覷,盡皆嘩然,這名頭可大了去了,槍炮未現之前,“血滴子”可是令無數人聞風喪膽,談之色變。
他臉色一沉,先是冷冷一笑,而后輕聲道:
“可惜,今天我不論這個,我論的是你宮家大弟子馬三,殺人丈夫,連同燕子門與形意門高手,幾乎將其一家婦孺遺孀逼死,我論你宮家有眼無珠,錯收門徒,論宮老爺子德行有愧,教徒不善——”
“今天,我就要在這金樓里,論個善惡,論個理,論個公道!”
蘇青聲厲氣啞,只似嘴里吞著金鐵,吐著份量,他忽而一笑,厲聲轉緩。
“等一碼碼事論完了,我還要再與你宮家論個高低,殺師之仇,一決定之!”
余音回蕩。
滿堂死寂,落針可聞。
這是要生死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