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摸?”
望著面前男人后背隨氣息起伏的筋肉,田小娥立時成了大紅臉,見蘇青也不應她,當下鼓足勇氣,顫著手按了上去。
……
一夜無話。
等第二天清晨,天剛亮,蘇青才無精打采的開了門,像是徹夜未眠。
見院里沒什么動靜。
“田姐,你先回去把那些東西熟悉熟悉!”
田小娥埋著頭,一聲不吭的小跑著出了屋子。
蘇青見她這副模樣,不由搖頭苦笑。
這他娘算個什么事,早知道傳功給段小樓了,女人就是墨跡。
一扭過頭,就看見段小樓扶著墻,似笑非笑,探著腦袋,一臉古怪的朝他擠眉溜眼。
蘇青瞬間沒了想法,簡直懶得搭理他。
“嗬,呸!”
轉眼又是一段日子,過了年,北方局勢愈發緊張,直到一九三六年暮春,趁著葉家老爺子回鄉探望的時候,蘇青把他們送上了去往香港的渡輪,是千叮嚀萬囑咐,遇事要忍,積蓄留下來一部分,以備不時之需,留條后路,其他的,該怎么經營就怎么經營。
程蝶衣見他不跟著一起走,急得差點沒以死相逼,幸好那姑娘在旁開導,這才算是放了蘇青一馬,臨別之際,皆是默然,亂世當頭,興許,今日分離,就是永別。
使出港口不過數息,程蝶衣嚎啕大哭,其他人亦是垂淚不止,拼了命的揮手。
“師哥,趕明兒你可別忘了來喝我的喜酒,你可、你可一定、要、要來啊!”
“青兒,你可一定得好好的啊,好好活,你、你其實根本不欠姓馬的什么、該還的你都還了!”
“蘇青,你個兔崽子,放心,大師哥一定照顧好他們——”
風急浪大,眾人泣不成聲的話,到最后,漸行漸遠,已聽不見了。
蘇青幽幽一嘆,揉了揉發紅的眼角,瞧著汪洋盡頭的黑點,失神的喃喃道:“好好活,都好好活下去吧!”
腕上的鈴鐺,在海風中叮叮叮疾響,格外凄厲。
偌大的院子里,瞬間變得冷清,往后的一年多,他一直和程蝶衣他們有書信往來,什么店面要擴張了,賺了多少錢,存了多少錢,倆孩子幾歲了,讀書了,還有就是一些田小娥在武功上的瓶頸,他都一一解惑。
平日里便是練功唱戲,要么就是和葉問搭把手,解解悶。
直到。
一九三七年,入夏。
一封婚貼從香港寄來,只是庭院梨花盛開如舊,卻已人去樓空。
那一別,終是再無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