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瞧,蘇青眉頭皺的越深,簡直就是頭大,這豈止是有別中土武功,這簡直就是艱澀難懂,想要從字中窺其真意,無疑癡人說夢。
看來想要一時勘破其中玄妙,絕非一日之功啊。
墨眉一展,等將經文全部記住,他搓手一揚,紙頁已成飛灰。
“哎呦,蘇大樓主還真是來者不拒啊,莫不是連一個漁家小丫頭也要撩撥一番?用不用我把白牡丹也請來呀?那可是位大美人!”
雷媚的聲音冷不丁的冒了出來,湖上漣漪未散,她人已似蜻蜓點水般輕靈飛快的翻進亭中,倚著木柱,說著調笑的言語,語氣慵懶的像是只貓兒。
“白牡丹是誰?”
蘇青笑問。
雷媚今日竟然換了身惹眼的紅裙,鮮紅如火,像是一抹赤焰。
“呵呵,你可真會裝傻,難不成連李師師的名頭也沒聽過?那可是艷冠天下的絕色人兒,全天下的男人無不垂涎三尺,聽說連后宮三千的皇帝都動心了,你會不動心?”
蘇青愕然,他這下才算記起來這么個人,旋即笑道:“那你覺得,是她絕色?還是我更絕色?”
“如果長得好看我就要動心,那豈不是全天下的女人都會對我動心?經你這么一說,我以后上街可得留神了,要不穿個斗篷,戴個面具,我可真怕別人垂涎我的美色!”
他又一瞥雷媚,玩世不恭的嬉笑道:“那你,是不是也對我動心了?”
不想雷媚一撇嘴,她臉上帶笑,語氣卻有些鄙夷的嬌笑道:“你可就別裝了,就你,恐怕這輩子連姑娘的身子都沒見過吧!”
可誰想蘇青突然不說話了,他沉默不語,半晌,視線瞥了眼腕間的銀鈴,才輕輕的道:“我見過的,只見過一次!”
他的嗓音很低,像是說給自己聽,又像是回答雷媚的話。
“怎么?是有什么事么?”
蘇青攬了攬懷里的琴,又望向雷媚那種嬌媚絕美的臉。
雷媚道:“我估計楚相玉的事敗露了,今早清晨,“神槍”時震東進了神侯府,剛才,就有人送來一封請帖,邀請你去神侯府做客!”
蘇青思忖片刻,不以為然的道:“不一定,如今王小石就要回來了,諸葛正我說不定是為他這位師侄做說客,或是關于金風細雨樓的事呢!而且,有橋集團是不是也送來請帖了?還有蔡京那邊,只怕也有消息吧!”
“你可真聰明,那你可是早已決定好了選擇哪一家聯手了么?”雷媚問。
蘇青蹙眉,不答反問道:“為什么要找他們聯手呢?你要記住,這世上,一生中最重要的事,往往都是孤軍奮戰的,而且,我這人,一向獨來獨往慣了,不黑不白的,既非大善人,也非大惡人,可真是,高不成低不就的!”
他雙手已攏回了袖子,慢悠悠的笑道:“而且,你適才說起李師師,我倒是記起來一個人,這些年,那人可是一直癡迷丹道,延年益壽之術,這豈非更合適些!”
雷媚卻心頭一驚,蘇青甚至不用題名道姓,她便知道那人是誰,連她也斂了笑,帶著幾分嚴肅認真:“你是說,皇帝?你想打他的主意?你知不知道他身邊有多少高手,諸葛神侯,四大名捕,蔡京一派,有橋集團,這些人雖明里涇渭分明,可他們卻永遠都是皇帝的人!”
蘇青不可置否的搖搖頭,淡淡道:“慌什么,他不是喜歡延年益壽么,我倒是有個法子,可令他為我擺布,找時間,總得見上一面,畢竟,再怎么說,這天下,還是人家的,以后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也方便打招呼不是!”
見雷媚依舊笑不出來,他卻是忽一伸手,攬住了那纖腰,突如其來的肌膚之親,令雷媚嬌軀莫名一抖,喉中不自禁的發出一聲輕吟。
蕩人心魄,幾可令人醉死。
“你該不會真的對我動心了吧?”
聽著蘇青的話,雷媚臉頰緋紅,嬌艷欲滴。
“呸,少做你的春秋大夢了!”
她腰身一扭,整個人已似水蛇般滑了出去。
蘇青攤攤手,笑道:“不是說神侯府發來了請帖么?要不,你背我過去吧!”
“咯咯,想得美,我在岸上等你!”
香風一過,一道紅衣,已凌波踏浪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