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給了我只有一個人的錯覺?”
王躍擼著貓笑瞇瞇地說道。
今天凌晨時候這個伏擊圈就已經準備好了。
至于他其實昨天下午就到了,然后在這里截殺了秀州北上的信使,同時也知道了大畫家乘船南下的消息,而盛澤這地方正好在運河邊,既然這樣當然也沒必要再繼續向前了。就這樣又等到了午夜,方七佛和岳飛等人才帶著士兵趕到,略作休息之后迅速在運河兩岸完成部署,這一帶到處都是河溝,想隱藏很容易,接下來他們就一直在這些河溝邊休息等待。
大畫家又根本沒有任何警戒,已經過了蘇州的他,完全沒想過會有人伏擊他這種事情,就是放心大膽的在運河上排著一條長龍向前,根本不知道這里是一個準備好的口袋。
“靠岸,快靠岸!”
大畫家終于反應遲鈍般尖叫著。
“護駕,快殺了這逆賊!”
石如岡繼續尖叫著。
蔡攸繼續枯萎著,作為一個聰明人,他其實已經知道了結果,這是在運河上又沒有地方可逃跑。
就在同時岳飛后面那個號手再次吹響軍號。
下一刻在運河兩側,同時響起了無數槍聲,硝煙在綠色中升起。
大畫家和蔡攸抱著頭驚恐尖叫著蹲下,子彈的呼嘯在他們頭頂劃過,最前面那些漕船上還在懵逼中的士兵零零星星有幾個倒下,剩下的被嚇得紛紛尖叫著尋找武器。這些御營士兵其實同樣沒上過戰場,在高俅兄弟統轄下的軍隊,完全就是一群渣渣,他們兄弟哪懂治軍,好軍隊都能被他們治理壞了,更何況是一群本來的渣渣。
更何況現在人數也沒法比。
雖然御營有三萬大軍,對王躍的五千的確有絕對數量優勢,可是這些士兵在運河上排了五十多里,前面被伏擊的這些船上就才千把人,后面的同樣也不可能短時間趕到增援……
實際上更有可能是逃跑。
“你們是要抵抗嗎?”
王躍若無其事地坐在那里擼著貓,對著最近的漕船上士兵說道。
后者也裝備了三眼銃,正在一名軍官指揮下,一個個準備向他射擊,后面還有一艘載著士兵的漕船準備上前增援。
不過兩旁的原野上伏擊的士兵已經開始前進。
這些穿著胸甲的輕步兵,排著整齊的隊形緩慢向前,都在肋下夾著三眼銃手中拿著火繩,恍如兩道向前擠壓的鋼鐵墻壁,雖然沒有再開火,卻仿佛無形的擠壓般,讓被伏擊的十幾艘漕船上,所有御營士兵全都不敢動……
“你們是要保護你們后面這個人嗎?你們是要保護這個為了自己,把兒女都當做禮物送給敵人的人嗎?你們是要保護這個為了自己享樂,耗盡天下財力養著六千美女的人嗎?你們是要保護這個前線還在浴血奮戰時候,就拋棄所有人自己逃跑的人嗎?
他值得你們保護嗎?
這樣的人值得你們用性命保護嗎?
看看吧,都到這時候了他還準備畫畫,都到這時候了,他也沒興趣關系被他拋棄在北邊,那些為了保護他而浴血奮戰的將士,他居然還在畫畫,別人在為他流血,為他戰死沙場時候,他卻還在畫畫,這樣的人值得你們保護嗎?
你們愿意保護這樣一個人,愿意用自己的性命,給他換來坐擁六千美女,在民脂民膏修建的園林中,繼續畫畫的好日子嗎?
如果你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