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賤不賤啊!”
王躍說道。
“別聽他的,咱們都是御營,就該對官家忠心。”
那軍官焦急地喊道。
“忠心,看看他,他值得你們忠心嗎?”
王躍說道。
那些御營士兵們看著大畫家,后者正和蔡攸一起,抱著頭蹲在甲板上,恍如兩個受驚的鵪鶉,連他的幞頭都掉了,還在那里哆哆嗦嗦,這幅形象無疑真的很讓人鄙視。一陣風吹過,他那張只畫了一個墨點的畫作直接飛起來,然后正好落在他的身上,因為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大畫家還本能地發出了驚恐的尖叫,就像是一只可憐的小綿羊。
王躍身后的岳飛嘆了口氣,然后向那些四民代表一招手走向前方。
“太上皇,草民乃四民大會特遣執法隊隊長岳飛,今日以四民大會之名,以叛國罪逮捕陛下,并押送開封接受四民大會審訊,在審訊定罪并判決之前,您仍然是太上皇,草民不敢對陛下無禮,但若陛下以武力拒捕,草民亦將以天下萬民的名義采取必要措施。”
他說道。
大畫家的太上皇并沒有撤銷。
這個是他兒子封的,理論上也得由他兒子撤銷,但現在他只是嫌犯,并沒有真正審判定罪,四民大會之前對那些證人的詢問,只是用來確定他有叛國的嫌疑而已,但審判需要在他被逮捕過去之后,而只有定罪以后,他兒子才可以理直氣壯地撤銷他的太上皇。
這關系到趙桓的孝道問題。
雖然趙佶已經把趙桓踢出玉牒,但后者作為兒子還是要維護孝道的形象。
“大膽,爾等豈非趙家之臣民,何敢對陛下無禮!”
石如岡英勇地喝道。
“太上皇,我等皆大宋之民,非趙家之臣,此事官家早已昭告天下。”
岳飛說道。
這句話終于讓大畫家奮起了。
他暴怒地扯下身上那張紙,猛然站起身走到船舷,恍如受了嚴重刺激般,雙手扶住欄桿,對著眼前這些家伙……
“簡直荒謬,朕即天下,天下即朕,國家即朕,朕即國家,爾等既為大宋之臣民,亦皆朕之臣民,朕才是爾等之君主,爾等當盡忠報國,忠心事朕,今日膽敢以下犯上,與這個逆賊為爪牙,爾等忠心何在?”
他爆發一樣咆哮著。
看得出情緒徹底失控了,說到底他的心中從來都是自認為是皇帝的,逆子逆臣對他不敬他也就忍了,現在居然連一個刁民都敢這樣對他,這簡直就是大逆不道。
岳飛默默地看著他,然后嘆了口氣。
緊接著他解開身上的皮袍扔到一邊,然后在一片愕然的目光中,脫下了自己上身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