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八十名研修生仍住在第一旅館。
“不行。”秦東拒絕得干脆利索,絲毫不拖泥帶水,家里的環境很是干凈整潔,柳枝和杜小桔都是干凈利索之人,跟這么一個邋里邋遢的人住一塊,這幾個月他怕是飯都吃不好。
邵大偉卻象狗皮膏藥似地粘了上來,“你看都分好組了,你放心,每天晚上我都洗腳,跟你住一塊我樂意……”
大家都在朝這里看著,出來研修的都是各單位的翹楚,秦東也不太好強硬到底,他不客氣地點點邵大偉的腳,又點點他的臉,那意思是不能因為腳面而不要臉面。
“那我給你拿行李。”邵大偉倒很勤快,雖然兩只眼睛永遠象睡不醒一樣,可是動作很麻利。
晚飯很簡單,米飯為主,輔以味增湯以及泡菜、涼青菜等蔬菜,好在還有一道烤魚,上面加了一點蛋黃,味道香甜可口、別具一格。
“沒吃飽,我真的沒吃飽。”邵大偉嚷嚷道,可是只是迎來韓溪河的目光。
“秦東,吃麻花。”回到公寓,邵大偉拿出自帶的零嘴,“就你這塊頭,你更吃不飽。”
秦東也不客氣,接過麻花來,門又被敲響了,“你坐著,我去開門。”邵大偉馬上道,門開了,門前站著兩位青年,兩位都是西裝領帶皮包,一幅職場打扮。
前面一位穿著黃色風衣的青年人氣質很是儒雅,“請問,秦東社長是住在這里嗎?”
社長?
這一稱呼把邵大偉弄傻了,人家用的是漢語,他不由回頭看看秦東。
秦東沒有答話,就這樣看著前面穿著風衣的年輕人,突然,他的目光一凝,接著臉上就生動起來,人已經是快步走向房門,熱情地張開了雙臂。
這位清癯瘦削的青年也看到了秦東,他臉上露出微笑,卻也笑著伸出手去。
“秦東君。”
“藤野君。”
邵大偉側身讓了一下,兩只手很快握在一起,來人正是當年小森公司的藤野清志。
“秦東君,三年不見,聽說你已經是中國的社長了。”藤野清志的笑容很是真誠,又解釋道,“今天聽到總社的部長說,中國的啤酒研修生到達日本,明天要到朝輝公司研修,我就在猜想,里面是否會有你的名字,我就打電話到研修生協會……”
“結果我來了,你就來了,”秦東熱情地拉住藤野的手,“請進,屋里說話。”他邀請道。
“我當然要來,因為我們是朋友嘛,秦東君,此行日本,如果選擇研修的啤酒廠,可以到我們朝輝啤酒來。”藤野清志笑道。
朝輝啤酒?
邵大偉就說不出話來了,不是明天才到朝輝啤酒去嗎,人家今天就找上門來了。
“這個,后面再說,研修協會有安排。”秦東推脫道。
看著秦東熱情地同日本人交談,邵大偉迷糊的小眼睛就睜開了,一天之內,日本第二大啤酒商和第三大啤酒商都向秦東伸出橄欖枝了。
這是干什么?搶人嗎?
“介紹一下,這是我們廣島支社的山田史雄,也是我們支社的技術擔當部部長,”藤野清志笑著介紹同來的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山田君也是我在關西學院的同學,不過我當時在商學部……”
“哦,幸會。”秦東伸出手去,藤野清志就作了臨時性的翻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