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上,原來戴的上海女式手表已經摘下,取而代之的是一塊西鐵城……
第二天,匆匆吃過早餐,黃波和高虎就把他送到了國家團委,他剛下車,迎面正碰上部里的團高官管平潮。
“小秦,小秦。”管平潮在后面喊道,剛掃過的雪地上還有冰碴,他走得太急,差點一屁股摔倒。
“管處長,小心。”秦東慌忙扶住了他,兩人并肩朝里面走去。
“行啊,小秦廠長,”管平潮跟他開著玩笑,“出國研修,現在在在部里都掛上了號,楊部長前天開會還提到你呢,聽說,你這次出國,引進了一條三萬噸的啤酒易拉罐包裝線?”
秦東點點頭,管平潮就嚴肅起來,“這很不容易,很不容易……日本方面能給我們提供設備,你的技術起了關鍵作用,嗯,你知道,今天的座談會,誰參加嗎?”
“誰?”秦東笑著問道,看著管平潮神秘的笑容,他馬上知道今天來參加的人是誰了,“行了,你現在走上快車道了……”管平潮話中有話,“嗯,開完座談會,別急著走,你師兄還要請你吃烤鴨呢!”
兩人正說著,秦東的的大哥大就響起來,“陳廠長?”電話是陳世法打來的。
陳世法的聲音很低沉,“你回來了?嗯,這一年辛苦了,”僅是簡單寒暄一句,陳世法就說道,“你馬上趕到沈南,我跟周書記在沈南等你,武廠長也快到了……”
哦,秦東看看管平潮,管平潮看著他手里的手機,他沒有說話,只是在心里嘀咕著,現在的年輕人啊,都用上手機了!
團委和部里座談會半天時間就結束了,與韓溪河、邵大偉等研修生匆匆話別,高虎開車,兩人匆匆趕往沈南。
路上,武庚也打過電話來,“年底了,春運馬上要開始了,老陳就計劃把我們的啤酒送上火車,對,讓你過去,肯定是遇到困難了,我們一起想辦法,嗯,我已經到了沈南了……”
“春運”這個詞,最早出現于1980年的《人民日報》。
改革開放以來,隨著對人員流動限制的放寬,越來越多的人選擇離鄉外出務工、求學。諸多人群集中在春節期間返鄉,形成了堪稱“全球罕見的人口流動”的春運。
近十年來,春運大軍從1億人次增長到10億人次,這么多人在列車上,如果喝起啤酒來,也是一個很大的銷量!
“陳廠長有眼光!”對于陳世法的戰略判斷,秦東也從來不懷疑。
桑塔納一路頂風冒雪朝沈南開去,當經過黃河鐵路大橋時,黃河已是千里冰封,大地已是萬里雪飄,前面,遙遙可以看到風雪中的沈南城了。
沈南,火車站很漂亮,有一個德國人建的鐘樓……
風雪中,秦東已是看到這座世界上唯一一座哥特式建筑風格的火車站,也看到了高大的鐘樓。
“現在是晚上十點二十二分……”
燈光映照下,大雪紛紛揚揚地下著,一列火車冒著黑煙駛出火車站,駛向無邊的雪夜……
一處旅館門前,桑塔納剛停下,秦東就看到了門前站著的武庚,他滿身滿頭的雪,看到秦東,卻是直接走上來,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當胸就是一拳,“你小子,終于回來了,咦,喝了一年的洋墨水,還是那個秦東嘛!”
“走到哪里我都是秦東,”秦東笑著也給了武庚一拳,“吃飯了嗎,我真餓壞了,從北京一路殺到沈南,我跟高虎就啃了一個面包。”
“我也沒吃,老陳和周書記也沒吃,”武庚推開一處房門,“老陳,周書記,秦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