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有些顯擺的蓋庭倫,沈光只是輕笑道,“還不錯!”
他倒是不像岑參那般對這位蓋將軍有些不滿,這邊地將門的世家子弟論奢華享受不比長安城里差多少,不過人家也是真的能打,蓋庭倫能當上玉門關的守將,靠的還是真本事。
“只是不錯嗎?”
蓋庭倫略微有些失望,他本來還以為自己府上的樂人能得沈光一句夸獎,不過他也不是小氣的性子,當即又興致勃勃地拿了把琵琶親自彈奏起來。
“蓋將軍彈奏頗見功力,想來是從小花過苦功的。”
沈光倒是沒想到蓋庭倫自己彈奏時倒是顯得頗有火候,可比那些樂人強多了,而他這句話卻是叫蓋庭倫高興起來,“不瞞沈郎君,我自幼被伯父逼著練習弓馬刀槍,只能在晚上一個人偷偷練習……”
“蓋將軍,一人獨奏,未免無趣,不如你我二人同奏一曲如何?”
“那自然最好。”
蓋庭倫連忙命人取了諸般樂器過來任由沈光挑選,“沈郎君莫要再叫我蓋將軍,沒來由顯得生分了。”
“那好,我便稱呼蓋兄,蓋兄也莫再喚我沈郎君。”
沈光挑了支笛子后朝蓋庭倫說道,接著吹奏試音,兩人隨后便交流起來,蓋庭倫自選了沈光所做的那首《鳳鳴山之戰》,這是他最喜歡的琵琶去,殺氣沖宵,最適合沙場征戰。
在長安城待了幾個月,每日和這個時代最頂尖的樂器大家們互相交流,沈光自己的技藝也是提升不小,一時間琵琶聲和笛聲交織,就連岑參也不得不承認,蓋庭倫英武俊朗,和沈郎一起端坐在席間合奏時,卻是顯得無比相稱。
一曲既罷,沈光卻是看向悶頭喝酒的岑參朝蓋庭倫道,“蓋兄,這位岑郎乃是我的好友,也是我安西軍的判官,前不久他在敦煌城做《白雪歌》,滿城傳唱,不知蓋兄可否聽說。”
“原來是岑判官,方才倒是某怠慢了,還請勿怪,某自罰三杯。”
蓋庭倫心情大好,卻是朝岑參舉杯賠罪,倒是叫岑參對他有所改觀,“蓋將軍言重了,只不過蓋將軍府中這般奢華,不知底下將士可知道么?”
岑參最后還是沒忍住,徑直問道,他和沈光本以為蓋庭倫會勃然大怒,卻不料蓋庭倫大笑起來,“我這花的全是自家的錢,底下將士知道了又如何,再說某每次上陣,可還是自己出錢獎賞軍中勇士的。”
“岑判官,某這回答可還滿意否!”
“蓋將軍恕罪,是某孟浪了。”
“既如此,那便請岑判官為某賦詩一首可好?”
岑參的詩名,蓋庭倫自然知道,于是便趁機索要道,沈光在邊上笑了起來,這位蓋將軍倒是個真性情的世家子。
“且容某想想!”
岑參端著酒杯苦笑答道,他這沉不住氣的性子還真是改不了,誤會了人家,卻是該寫這首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