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山海幾乎要跺腳了,“大姐……”
覃湖忙說道:“好好好,你既然沒有忙著受氣,那現在有空和我談談嗎?”
“大姐要彈什么曲子?小弟奉陪。”覃山海說著又回到古箏前坐下。
覃湖:“……”
“你是彈古箏的,又不是說脫口秀的,抖什么機靈?”覃湖說著,隨便找了把椅子坐下。
覃山海默了幾秒鐘后,似乎自己想開了,便問道:“大姐要跟我談什么?”
“小津的婚禮,你打算請些什么貴客?”覃湖問道。
“我沒有要請的。”覃山海十分決絕。
“山海你不能這樣,向清和我商量過了,小津以后就在國內發展了,希望我們能幫幫他,古箏界不是娛樂圈,總要先得到業內人士的認可,連業內人士都不認可,圈子外激起再大的水花也只是讓業內人士看笑話。”覃湖語氣溫和,娓娓道來。
“所以呢?”覃山海皺眉。
“借小津的婚禮,咱們把古箏界這些業內泰斗,世家傳人,流派的代表人物,以及國內權威的樂器評論員、文藝評論員通通請過來,咱們覃家拿出誠意來,看在父親的份兒上,他們一定樂意給咱們小津造造勢的,畢竟小津是云箏世家正宗的第三代傳人,弓翊再好,他也不姓覃哪。”
覃山海執拗說道:“大姐,他在乎‘云箏世家第三代傳人’這個身份嗎?他從來都沒有珍惜過,十年前,他是怎么辜負我們的?他覺得這是枷鎖是負擔,他清高,他有傲骨,他不想沾我們云箏世家的光,那現在他靠自己好了!”
“山海!”覃湖皺起眉頭,她無比確信她侄子的牛脾氣就是隨了覃山海,這個弟弟不是一般地頑固。
“反正媽和大姐要請誰,我管不著,但是我是不會出面的。”覃山海在那把月牙古箏前挺直了腰板,又信手彈了起來。這一次,他彈出了清高、孤傲的氣勢。傲骨,誰的身體里沒有呢?
覃湖樂了,覃山海的話再明顯不過了,他當然同意要靠家族力量來幫助覃小津,可是他好面子,嘴上一定不能松動。
“這把月牙古箏的確是好箏,費了制箏師傅不少時間心血吧,”覃山海突然說道,“弓翊送的?”
覃湖點點頭,“弓翊一直是個有心的孩子。”
覃山海沉吟了一下,說道:“大姐你可要好好提醒向清,營銷是門學問,她要把握好度,不能害了咱們小津哪。”
終于要開始關心小津了,覃湖提起精神,問道:“怎么說?”
“名氣是把雙刃劍,好比這‘月牙古箏’,在古箏品牌里沒有名氣,不為人知,但也少了許多煩惱,像‘敦煌’,算是古箏行業里最知名的一個廠琴品牌,每年各類器樂大賽首選的廠家贊助,引以為傲的是名氣,讓其苦惱的也是名氣,響當當的名氣最終導致假貨泛濫……”
覃山海說及此,覃湖深有同感:“敦煌古箏是廠琴品牌的領航者,十萬臺的年產量,其中普通練習箏也有八萬多臺的產量,但對廣大箏友來說還是供不應求,所以很多業余古箏老師手上是拿不到‘敦煌’正品琴的,甚至許多古箏琴行里直接賣假貨,網上銷售更是假貨泛濫……但是這和小津有什么關系?”
覃湖投來不解的目光,覃山海才發現自己岔題了,他真正想說的是弓翊,而不是說弓翊送來的“月牙古箏”。
回歸正題。
覃山海說道:“弓翊的走紅,存在很大的爭議。當年那場民族器樂的國際賽事里,弓翊拿了金獎,那是他生平第一個大賽的金獎,但賽前他的獲獎呼聲是不如第二名那位的。但不管是第二名、第三名,還是第多少名,外界都知道這些新秀都是師父抱上領獎臺的……”